做傻事?
谢蕖一时慌神,正欲相问。
话及嘴边,她却猛地顿住,只生生咽回。
她又瞥了那丫头一眼,只作充耳不闻。
一旁的李蔻见着,无奈摇头,遂问:
“二郎君做什么了?你倒是讲清楚啊!”
她向小丫头递了个眼色,又朝谢蕖撸了撸嘴。
小丫头忙会意,只道:
“二郎君他,正在湖上凿冰呢!”
“凿冰!”谢蕖一瞬回身,瞪大了眼,只觉难以置信。
外头大雪纷飞,王绍言这般的贵公子,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她前日的话,不过正气头上,他怎还当真了!
“他疯了么?”谢蕖道,“你去同他讲,就算他将湖凿穿了,我亦不去!”
那小丫头见谢蕖发脾气,只不敢动。
谢蕖又补上一句:
“让他别白费力气了!”
李蔻见她略有心软,方劝道:
“娘子还是去看看吧!你也知道,二郎君倔得很。”
谢蕖默了半刻,又看向李蔻,只道:
“去便去!是他对不住我,我怕什么?”
说罢,一众丫头遂齐齐替她更衣。
因是孕中,不得不更谨慎些。
斗篷、风帽,暖炉、手套,挡雪的伞,乘坐的步撵,一应周全,方才出门。
时至湖边,谢蕖一瞬怔住了。
王绍言双手紧握冰铲,凿冰的样子笨拙至极。
他一身织锦袍子,外披的青灰氅衣已叫丫头抱着。
这样的雪天,他竟是大汗淋漓之状。
四周一群丫头船娘皆围着看他。一来是指点一二,二来,是怕他伤着碰着。
谢蕖远远看去,一时只觉鼻头发酸。
何苦来的?平白的遭这份罪!
“阿蔻,”谢蕖道,“你唤他过来!”
“好,好!”
难得谢蕖愿意见他,李蔻只忙赶着去。
一时,王绍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只见他衣袖高高卷起,掌心已被冰铲磨得绯红。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道:
“蕖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么?”谢蕖依旧一副冷面。
“来得,来得!”王绍言道,“只是风雪甚大,我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