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冰湖:
“还是快些回去吧!你放心,三日,我定给你凿出来。”
“别凿了!”谢蕖瞥他一眼。
王绍言愣然。
“我说别凿了!”谢蕖又道。
她抬头看着王绍言,忽而神情缓和了许多。
只听她道:
“这两日,我细细想了想,倒也明白过来。你们王家,早就盘算着与谢府分道扬镳的一日吧!如今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我还天真地指望你们!”
“蕖娘,”王绍言道,“咱们别提这个了。”
谢蕖垂下头,徒然叹了口气。
王绍言又道:
“官场之事,利聚则合,利散则分。可你我之事,断不能这般算计的!”
“那要如何算计?”谢蕖问。
王绍言忽笑了笑:
“天下最难算计的,唯有一个情字。”
情之一字,欠不完,还不尽。
有的人纠缠一世,却也没个结果。与之相较,眼前的二人,是太走运了!
谢蕖又叹一声,拉起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谢诜赋闲一事,谢府的反应,却比旁人要小许多。
谢菱初时的慌乱,已换做了眼下的平静。
仔细想来,此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反倒有些叫人生疑。
“钏儿,”谢菱唤道,“赵小郎君那处,近日可有消息来?”
钏儿摇摇头:
“不过是寻常做生意,银票倒是定期送来。若说别的,却不曾有。”
谢菱沉了沉神色。
如他这般,无半点官职之人,竟也想着避嫌么?
不会!
他们本是私下往来,并无人知晓,又何来避嫌一说?
如此看来,赵廷兰或许也心存疑虑,正隔岸观火。
谢菱思索一阵,又道:
“若有书信,一刻也不许等,直拿来给我!”
钏儿点头应声,转而又笑了笑。
小娘子这般盼星星盼月亮,看来是动了真心。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就是眼下的模样吧!
钏儿哪里知晓,谢菱心中,装的根本不是这些儿女情长!
时至夜里,谢府又亮起重重灯火,却不如从前热闹。
风雪依旧,谢菱还是没等来赵廷兰的书信。
她心道:此时还不见,看来,他是想先听听谢菱的看法了。
谢菱微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