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还会写字呢?”
七娘笑了笑,应声道:
“自然会写,否则,我与酿哥哥都学些什么来?”
李夷春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是了!陈先生本是妹子的先生,自然教得妹子能吃下五大车的学问!”
“五大车的学问?”七娘不解。学问这东西,何时能计量了?
“是啊!”李夷春正色点头,不像是说笑,“史雄说了,陈先生有五大车的学问,都给了妹子你!”
七娘听她言语,霎时没忍住,直笑出了声。
“李姐姐,”她一面笑一面道,“史大哥所言,是学富五车吧?”
李夷春思索半晌,忽道:
“正是了!妹子果然聪明得很啊!”
七娘遂道:
“李姐姐,这是个成语。是说人学识渊博,并非有五车的学问!”
李夷春睁大了眼:
“五车还不够多?我的兵器统共还没一车呢!”
她说话得趣,七娘一时倒不知如何答话了。
李夷春见七娘不语,只觉讪讪:
“妹子该不是嫌我没念过书吧?”
想来,大宋以文治国,书香人家自然看不上大字不识之人。
七娘忙摆手,因怕李夷春芥蒂,遂笑道:
“《庄子·天下》有云:惠施多方,其书五车。这个‘学富五车’,本也是五车书之意。我见姐姐解得源头,很是厉害。”
这一夸,直将李夷春捧上了天。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道:
“看来这个庄子,倒和‘老子’想到一块儿去了!”
李夷春这个‘老子’,自然是说她自己。
七娘心道,李夷春歪打正着的功夫也太厉害了些,还从未见过这般奇人!
她笑了笑,道:
“姐姐好聪明。你所言不错,庄子与老子,确是一家的!”
李夷春见七娘赞许,一时得意洋洋,只道:
“从前只道做学问无趣,眼下看来,倒有那么些意思!待妹子你身子好些,也做一回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