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目送年轻刑警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收回目光,拿起自己的外套,把钱放在柜台上后,黄梁溜溜达达的走回解忧事务所。刚一走进屋内,坐在客厅的张芷晴就冲他连连摆手,黄粱好奇的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小点声。”张芷晴比了个嘘,她转头看了眼自己卧室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说:“范丽丽觉得有些头疼,我给她吃了点止痛药,回房间里躺着去了。”
“然后呢?”黄粱坐在沙发上,坐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张芷晴身旁,“你有什么想说?”
“我怀疑范丽丽可能有事瞒着咱们。”
“是吗?”
“说不定那天晚上,她遭受到了更不堪回首的伤害。”
“你怎么会这么想?”黄粱挑眉问道,“是范丽丽告诉你的?”
“她怎么可能告诉我?我猜的。”张芷晴眉头不占的说,“这几天晚上睡觉时,我总是睡不踏实。你也知道,有人睡在我身旁,我会半夜醒过来。”
黄粱点点头,张芷晴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她还有熬夜的习惯。当得知她要和范丽丽睡一张床时,黄粱就担心她能不能休息好。事情还果真成了这样。
“范丽丽总是说梦话,我不知道她是之前就有这毛病,还是经历了这次打击才变成这样的。反正就是胡言乱语、大喊大叫,特别吓人。好几次我都想把你叫过来,或是把噩梦中的范丽丽吵醒。
“可我担心这样做可能会加剧她的状况,就只能什么都不做,连碰都不敢碰她,生怕让她受到更大的刺激。”
“你这几天还挺不容易的。”黄粱心疼的捋着张芷晴的头发。
“没事,就这几天而已。”虚弱的一笑,张芷晴接着说道:“可是昨天晚上她的反应特别强烈,而且说的梦话我勉强听懂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范丽丽在梦中说了什么?”
“就是些,怎么说呢?只言片语吧,连不成一句话,但我总觉得透露出的零散信息可能隐藏着一件让范丽丽难以启齿的事。”
看着张芷晴额头上一道道深重的皱纹,黄粱似有所感的点点头,大致能猜到让张芷晴如坐针毡的那件事的样貌。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待张芷晴揭开谜底。
“我怀疑啊——就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可能范丽丽在李雪遇害的晚上,遭到了凶手的侵犯。”
黄粱在心中叹了口气,心说果然就是这种事。他摇摇头,集中精力问道:“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会让你得出这种结论。”
“就是‘离我远一点’、‘别碰我,你在干嘛’诸如此类的。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梦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就是那种特别抗拒、已经带着哭腔的状态。她不停蹬踹着,手拼命往外推,就像是身上压着什么人一样。
“我认为应该是发生过某些事,某些范丽丽难以启齿的事。而且你不觉得这几天在咱们家中范丽丽的举动很反常吗?”
“哪些地方反常?”黄粱试图回忆,只不过这几天他一直都有意躲着家中的这位住客,因此一时之间他想不到范丽丽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张芷晴急切的说:“你没发现吗?她每天去卫生间洗澡的次数高达三四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