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懂,我自然懂,你想要这万里河山,想要所有的人都臣服于你,你……狼子野心!”
“够了!”柳飘飘从黑暗中闪出来,紫衣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恼怒的瞪年画,“年画,太放肆,师兄轮不到你这般说,口口声声说那些人是师兄所杀,你哪只眼睛看见?净只知道说别人的不是,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若不是你让洛小五到相府,他会死?若不是你插手那些不该插手的事,福姐儿还有你口中的疯女人会死?若不是你让白笑笑干那些大人都不敢干的细作之事,他会死?你怪师兄一计一计往你身上套,那是你自己无能,怨不得人,你骂师兄狼子野心,你自己又是什么?你在这皇宫中又想做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哼!五十步笑一百步。”
“够了,师弟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凤君晚沉眸冷喝。
“师兄……”
“住口!”
年画几乎将纤手握碎,眸底星子碎寒,向前走了两步,一字一字从喉咙深处迸出,“好,五十步笑一百步,那就走着瞧。”
足尖发力跃起,向黑暗中掠去。
“凤君晚,延尉署牢中之人,你若敢动他半分,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空气中飘荡着冷鸷无比的声音。
凤君晚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唇边一道殷红,刺目惊心。
“师兄……”柳飘飘上前扶住他,“师兄你这是何苦?你可得保重身子,若不然怎对得起生你的……娘亲?怎对得起养育你的义父和师父?还有那位父……”
“少说两句,我死不了。”
“好好,我不说不说。”
年画才走到巷口,便见周围围满了人,中尉署的衙差们已将巷子封锁,年画心头一紧,淡眉微锁,执了腰牌上前对一衙差道:“我是御前内史年颜,此处发生何事?”
“哦,是年大人。”衙差施礼,“巷内一户人家满门被杀,是侍御史王海一家。”
“什么?”年画心一颤,沉眸急切问道:“王大人?他人呢?他可有事儿?”
“王大人已奄奄一息,大夫正在施救,只怕……”
年画未等他说完,撒腿大步往里奔。
入了院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来。
“年大人?你怎么来了?”中尉署令宁大人正在院中指挥着人清理现场,见了年画迎上前。
年画心底虽焦虑,脸上依然沉寂。
“宁大人,下官与王大人相熟,今日本想来寻他,刚到了巷口便听说此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唉,惨啊,也不知王大人得罪了何人?这一家六口人,全死了,他自己也命在旦夕,只怕救不了。”宁大人摇头叹息。
年画心口“砰砰砰”跳得厉害,脑门的一阵疼痛袭来,紧了紧素手,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道:“王大人呢?在哪?”
“在偏屋,大夫在施救。”
“宁大人,王大人曾是我兄得力属下,能否容下官去探望?”年画道。
“自是可以,年大人请便。”宁大人客气道。
偏屋内,一片狼籍,血腥味刺鼻。
看着王海胸前那让血浸透了的棉纱布,如雪般无血色的脸,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沉眸快步上前,那大夫默默退开了去。
年画轻轻握了王海那粗糙的大手,心如被尖针扎般难受。
王海缓缓睁开眼,见是她,眸光闪了惊诧。
“年内史……”
年画眼波微动,心底深深叹息,伏到他耳边,“海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