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左家之后,让左齐安排众人休息,小五儿今天晚上被吓得够呛,我又给他画了道符,烧成符水让他喝下去,虽说成年人很难因为惊吓而丢魂儿,但到底还是小心为上。
做完这些,我打发其他人去休息,而我则跟二子坐在屋子里,准备守夜。
二子伸手给我倒了一杯茶,随即说道:“师父,你说今天晚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虽然看着像是僵尸,但我总感觉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僵尸可没有它那样灵巧的动作。”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些怀疑它究竟是不是僵尸,在我用短剑去攻击它的身体的时候,能够明显感到是柔软又弹性的,这样的身体绝对不会是僵尸,而它的外表也表明了它绝对不是旱魃。”
“不是僵尸,也不是旱魃?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跟着咱们了呢?难不成是因为咱们去了左家的坟地?”二子接着说道。
“很有可能,那左家坟地一定有什么古怪,要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是我托大了,以为带着人前去下葬一个棺材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料到会出现这样儿的事情,幸亏是接下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是一阵的发虚。
“师父,你发现没,自从你做了沈家二奶奶的那件白事儿之后,咱师徒俩就没什么好运气,先是弄个什么二奶奶长出身子来,又是什么无皮女尸在家门口等着咱们,这回又来个什么尸体丢失,我看啊咱们还是给祖师爷上柱香,让他保佑咱们转转运的好。”二子对着我认真的说道。
“就胡说八道,哪有人能够一直走背运气的,这一次过了之后以后肯定太太平平的,祖师爷都看着咱们呢,能出什么事。”我对着二子说道,只是心里也不住的有些打鼓。
最近确实太倒霉了一点儿。
我和二子一直掰扯到了白天,左齐起了之后给众人做了早饭,随后我叫了几个跟着我去把左母的棺材带回来,已经是白天了,任它是金毛犼也不会在白天轻易现身。
一路走了过去,就在原本左母棺材处,那昨天晚上的黑毛僵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拿了根棍子凑上前去,只见这黑毛僵尸的胸口处,有着一条从胸口一直到下腹的巨大伤口,毛皮拨开里面的内脏被不知名的东西吞吃一空,就连那极瘦的四肢上也有着被咬过的痕迹,看着那平齐的咬痕,我的心揪了起来,这不像是什么野狗之类拥有着犬齿所咬下来的痕迹,反而像是人的牙印儿!
难不成在我们走了之后,有僵尸到了这里将这东西的内脏全都扒出来吃掉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祖师爷保佑的话,好让自己心静下来。
伸手用棍子不断的去剥这东西剩余的残骸,那锋利的指甲下方是类似人的手,但无论是手掌还是脚掌,上面只有四根手指,这足以证明这东西并不是人,而是一种类人的生物。
难不成是大地懒?
我曾经听刘福禄说过,在这世上有一种长得极大的的大地懒,浑身黑毛并生有巨大的指甲,外表犹如黑熊一般,能够人立而起,这东西力气极大并且善于挖掘地洞,最喜欢的就是吃腐烂的尸体,所以经常在乱葬岗子当中见到这东西。
这大地懒吃过尸体,体内淤积尸毒,使得它的眼睛会呈现与其他生物迥异的绿色,并且哪怕将其风干之后越可以在夜里散发光亮,被一些兴趣迥异的大贵族和商人们喜爱,被称为地明珠。
由于这大地懒三年一胎,且每胎只生产一只幼崽,又加之商人寻觅捕获以获得地明珠,所以数量愈加稀少,等闲难得一见,被认为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事物,刘福禄也是之前恰巧见识过一颗地明珠,这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如果说这东西是大地懒,那么左父棺材内的地洞就已经可以解释了,必定是这东西打穿进取,以将尸体拖出吃掉,只是这大地懒如何会这样的瘦弱,虽说腐尸是它最喜欢的事物,但它并不是只吃腐尸,能够让这大地懒变得如此之瘦,必然还有着其他原因。
难不成是这牙印儿主人的问题?
我的心里一时间有些迷惑起来,而众人因为我蹲在这大地懒残骸的附近想事情,也不敢多有打扰,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到一声乌鸦叫将我惊醒了过来。
“找点儿枯枝把这东西烧了吧,没什么用了,这东西是大地懒,并不是什么僵尸,昨天晚上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了。”我对着众人解释道,下意识的并没有将那牙印儿的事情说出来。
这大地懒的残骸不知道怎的,极为干燥,只用火稍微一引,噼里啪啦的自己就燃烧了起来,浓浓的黑烟从火焰当中蒸腾,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恶臭气息,只稍稍的闻了一下便让人作呕起来,直接将早上所吃的东西一齐吐了出来。
直到众人的胃口稍微好些,我这才让人扛着棺材向左家反,而我则让左齐带着,前往这平家窑附近的最高处,顶子山。
这顶子山虽说叫山,但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包,上面的林子也是稀稀疏疏的,绝大多数都是青草,从黄河分出的支流沿着顶子山下流淌而过,这条河被平家窑的人称之为眉间河。
虽说这眉间河的源头在黄河,但流淌到了这里已经是变得极为干净澄澈,只是由于干旱的原因,水量变得有所减小,一些地方已经开始露出河床来,泥泞的难以让人通过。
我跟着左齐向着山顶爬去,这山不高没过一段时间便到了山顶,站在上面向下望去,能将平家窑附近尽收眼底,不远处的坟地、山后的林子、脚下的眉间河以及远处的黄河,这里地势虽然杂乱无章,但并不会生出什么地煞阴气。
难不成这旱魃的形成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