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是能够滋生冤孽恶鬼的地方,附近都有阴气聚集不散的特殊地点,甚至是诸如白虎衔尸、苍龙无足这样天生的凶煞之地,但凡有死者被葬在这样的地方,阴气聚拢再加上风水煞气挑拨,必然定位祸患。
然而眼下这平家窑附近,山势平缓、水流缓慢,虽说有黄河在不远处流淌而过,但是并没有滋生什么阴煞之气,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古墓没有,就类似于达官显贵之类的墓葬?”我转过头对着左齐问道。
既然这旱魃不是因为特殊的山川风水所促成的,那必定是在地下有用到类似风水格局的墓葬,利用墓葬内的风水设置,可以认为的达到聚阴地的功能,以至于使墓主人异化成为僵尸。
能够修建得起这样墓穴的人,必定是达官显贵,没有一定的财力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布置得了的。
左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从来都不是什么灵秀之地,为官做宰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出过,更是没听说有什么大官儿埋在这里,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弄口棺材就埋进地里了。”
听了左齐的话,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既没有山川阴煞气息影响,也没有风水墓葬,形成僵尸的条件完全不存在,这旱魃究竟是如何诞生的?难不成还能是别处的旱魃跑到这里来的?
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你们这里闹旱魃,是你们之前已经看到了,还是仅仅只听那个叫徐卿的人说的?”
我下意识的开始怀疑起旱魃存在的真实性。
“我是没有见过,曾经有人据说见到了那个旱魃,可是第二天他就死了,后来徐卿告诉我们将棺材放在外面的方法之后,便一直太平道乐现在,只是干旱愈加严重了,之前那么多人死了,一定是存在旱魃的。”左齐对着我说道。
“也就是说,目前还在平家窑的人,没有人看到过旱魃的存在,都是由这个叫徐卿的人所说的,对吗?那能不能带我去徐卿的家里看看?”我对着左齐问道。
左齐点了点头,“去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经常不在,要是去了没有人就只能在门外看看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随即便让左齐带着我下山。
徐卿的房子就在平家窑的外围,靠近黄河的方向,以前是一个独居的老头儿在住,那老头儿死了之后房子便空了出来。
我们到的时候,房门的大门紧锁,站在石头垒成的半身墙外向内看去,一个巨大的青铜鼎摆放在院子的正当中。
这青铜鼎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早已是满身的绿锈,足有近一人高,巨大的重量使得铜鼎的三足略微向下沉到地里,鼎底之下有用柴火熏燎出来的痕迹。
这就是方士所用来炼药的丹鼎?怎么会如此之大,这样儿的铜鼎没有三匹马以上的马车,根本就没办法拉得动。
“这铜鼎分量不轻,徐卿是怎么把它拿过来的?”我转头对着左齐问道。
“说来也是神奇,这大铜鼎是由一个身材干瘦的人给生生的扛过来的,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就连脸上也被用布蒙着,谁也没见过他的样子,像是徐卿的家奴一般,只要没有吩咐就原地站着。
那人的力气真是大极了,这个大铜鼎就这么双手一较劲就给扛起来了,身不摇膀不晃,就连声音都补发一声,徐卿指哪他就搬到哪去。”
扛起来?这大铜鼎少说也有上千斤的分量,一个人就能扛起来?难不成他是楚霸王转世,力能扛鼎?
见我露出不信的表情,左齐再次说道:“真的,那人就这么一较劲儿就给扛起来了,这我是亲眼见到的。”左齐说着,弯腰矮身给我示范当时他见到那人扛鼎的样子。
我听得一愣,随即用手一撑,身子翻过石头矮墙,向着这青铜大鼎直走而去,左齐站在墙外喊了两声,见我没回应,一个翻身同样跳了进去,三步两步的追上我。
直到走到这青铜鼎近前,我才发现这鼎上面竟然刻着纹饰,沿着鼎下三足向上分成三个面,每面都刻着即为精美的纹路,仔细看去这纹路分明是三幅不同的画,连起来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第一幅画上,画着一个头戴冠冕的君王,身后跟着群臣站在山崖之上,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在大海之上有亭台楼阁、珍禽异兽,如同天宫一般。
第二幅画上则画着一个人站在大船之上,手握一卷竹简,正在凭栏远眺,而在他的伸手则是手握提灯身穿华服的小孩子。
而在第三幅画上,那原本站在大船之上的男人,正半跪在地上,双手向上给不愿戳坐着的一个长着距大耳朵的女人献礼,显然这男人献礼的物品让这大耳女人十分的高兴,挥手让跟在她身边的婢女拿出一个珠子。
这婢女的耳朵相较于坐着的那女人来说要小上许多,但依旧要比常人要大,就连站在大耳女人身侧的力士同样是拥有着偏大的耳朵。
“这青铜鼎上刻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出来到底是在讲的什么?这男的再给谁献宝?”左齐站在我身边,指着第三幅画上的男人对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或许这讲的是徐福东渡的故事,昔年始皇帝东巡天下,在芝罘岛上曾经见到过海外仙宫的存在,为了寻访仙人以求长生,始皇帝便派徐福东渡出海,寻找海外仙岛,从第一幅和第二幅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徐福。
只不过这第三幅是个什么意思我也没看懂?难道这徐福真的找到了什么仙人宫殿?这大耳朵的女人就是神仙?”
左齐听了我这么说,顿时就是一乐,随口说道:“要是神仙都长了这样的大耳朵,那睡觉岂不是只能正着睡?”
我同样被左齐这反应逗乐一笑,还未等我在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