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随我入宫一看便知。”秦雨缨极力保持平静,眼里却尽是焦灼。
不管柳若儿如何对付她,她都丝毫无惧,可若从她亲近的人身上下手……未免也太阴险歹毒!
一旁的陆泓琛,握紧了她阵阵发凉的手:“或许只是巧合而已,若不是巧合,本王不会叫那柳若儿好过。”
杜青很快打听到了更多的消息——昨日,在“神医”贺亦钧的极力举荐下,太后特地请秦瀚森入慈宁宫,替自己诊治头风旧疾。岂料秦瀚森趁太后服药昏睡之际,企图轻薄太后身边的宫女雪滟,幸而未能得逞,今早被押去衙门,挨了二十板子,此刻已被关在牢中。
闻言,秦雨缨心下了然。
难怪管家会派人阻拦小依,难怪这整整一夜,自己没得到任何消息……
太后哪里是怕她得知秦瀚森在宫中留宿的事,分明是怕她听说秦瀚森被冤枉后,跑去大闹一场。
秦瀚森是在宫中犯的事,本该被送入慎刑司,却不知为何,最后竟被押入了衙门。
这二者乍一听并无不同,实则却是千差万别,慎刑司所审的案子皆不会公开,而衙门却是公然审案的,且夜间并不敞开大门,直到辰时才会升堂。
也就是说,若她昨夜就已得知消息,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眼下……怕是全京城的百姓,都已听说了秦瀚森企图轻薄宫女的事。
如此一闹,秦瀚森名声尽毁,今后别说步入仕途,就连想谈成一门好亲事都难如登天……
前因后果顿时明了,秦雨缨心中恼火至极。
“少爷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那宫女诬陷他,”小依也是怒不可遏,“王妃娘娘,还等什么,快去衙门要人吧!”
“暂且还不能要人……”怒过之后,秦雨缨很快就冷静了几分,“此时去要人,无凭无据不足以服众,在旁人看来是心虚之举,岂不坐实了秦瀚森身上的罪名?”
小依闻言愈发急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等我先见见那宫女再说。”秦雨缨思忖。
“明日蛊师就要来了,你安心在府中等他替你解蛊,此事交给本王,不出两日,本王定会还秦瀚森一个公道。”陆泓琛掷地有声道。
他就这么独自入宫见了太后,很快带回了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宫女,鹅蛋脸,大眼睛,垂着头怯生生的:“奴婢雪滟,参见王妃,参见王妃娘娘……”
“是你?”小依一气之下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只是还未动手,就被秦雨缨拦住。
秦雨缨不似小依一般冲动,心知一会儿还要带人去衙门,与秦瀚森当面对质。
到时雪滟身上若有伤,事情就说不明白了,即便替秦瀚森洗清了冤屈,也定会有人造谣生事,说是她滥用私刑,逼迫此人改了口供。
“是谁指使你诬陷我仲弟?”她上前抬起雪滟的下巴。
那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眼睛水汪汪的,一点也不像会说谎的模样。
“七王妃饶命,奴婢没有诬陷秦少爷,昨日秦少爷的确想要轻薄奴婢,连太后娘娘都瞧见了……”雪滟一个劲地替自己叫屈。
“瞧见什么了?”秦雨缨问。
“瞧见……秦少爷解开奴婢的衣裳。”雪滟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似乎觉得十分难堪,垂下头不敢看秦雨缨的双眼,“七王妃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太后娘娘,她定会替奴婢做主……”
“解衣裳就是轻薄?你可知他是个大夫,大夫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怎知是不是你故意骗他替你诊病,趁机投怀送抱,栽赃陷害?”秦雨缨冷冷反问,丝毫未理会这最后一句绵里藏针的威胁。
雪滟眸光闪烁了一下:“七王妃当时又不在场,这些都只是空口无凭的猜测而已,难道凭这个就要治奴婢的罪不成?”
“仅凭这个,当然治不了你的罪。”秦雨缨将她闪烁的眸光看在眼里,从怀中抽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我知道定是有人给了你不少好处,所以你才会如此陷害秦瀚森,不管那人给你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翻上两倍,且事成之后断不为难你,你觉得如何?”
雪滟愈发垂目:“七王妃说笑了,哪有人给过奴婢什么好处?”
“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旁的小依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