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秦雨缨轻斥了一声,接而朝雪滟道,“七王爷自小就最受太后疼爱,你在太后身边伺候,该巴结谁,不该巴结谁,心里总该有个数。”
雪滟依旧没说话,楚楚可怜地看了陆泓琛一眼,似乎是想博取些同情。
陆泓琛眸光深深,面色始终纹丝未变。
秦雨缨此语或许有些仗势欺人,可仗的是他的势,欺的是居心叵测之人,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五千两银票,印有七王府的官印,你若收下,今后便是我与七王爷的人,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有了靠山,再无人敢欺负你,你又何乐而不为?”秦雨缨挑眉,继续“循循善诱”。
也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雪滟的心,她抬起头,犹豫着从秦雨缨手中接过了银票:“那……那奴婢就先谢过七王爷与王妃娘娘了。”
“一会儿去了衙门该怎么说,你心里清不清楚?”秦雨缨问。
雪滟点头不迭:“奴婢就说……这整件事其实是误会,奴婢当时心口有些疼,想请秦少爷这位小神医诊治,故而才自己解开了衣裳。”
“太后那头,你如何交代?”秦雨缨又问。
“奴婢胆子小,出了这等事一时手足无措,所以才将脏水泼在了秦少爷身上,可事后奴婢及时悔过,还了秦少爷一个清白,太后娘娘仁慈心善,想必是不会责罚的。”雪滟思忖着答。
“好,”秦雨缨勾唇,转目吩咐一旁的杜青,“带她去衙门。”
廉清这个倒霉知府,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秦雨缨与他也算是颇有渊源,每次一有这种事就会来衙门麻烦他。
不一会儿,外头就挤满了寻常百姓,皆是来瞧这场官司的。
“肃静!”廉清一拍惊堂木。
一时间,四下皆静。
廉清转目,吩咐衙役搬来座椅给秦雨缨坐下,而陆泓琛这个七王爷,则并未露面。
“押人犯!”
随着一声干净利落的吩咐,惊堂木再次重重一响。
秦瀚森被两个衙役押了上来,那二十大板显然打得极重,衣裳染上了点点血迹,狼狈不堪。
秦雨缨看得眼圈一阵微红,咬紧了唇,望向那跪在一旁的宫女雪滟。
“堂下何人?”廉清问。
“奴婢雪滟,昨日被这位秦少爷轻薄的,就是奴婢。”雪滟口齿伶俐地答。
“你今日来,可是要替秦瀚森翻案?”廉清又问。
雪滟抬起头,含笑瞥了秦雨缨一眼:“当然不是。”
此语一出,廉清一惊。
此人是被七王妃带过来的,若不是为了还秦瀚森一个清白,还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
“奴婢此番前来,是要向大人坦白一件事,七王妃藐视王法,企图贿赂奴婢,让奴婢改了那对秦少爷不利的证词。”雪滟伸手一指秦雨缨,眸中隐隐闪过轻蔑之色。
话音刚落,四下一阵哗然。
廉清脸色一僵,好不为难。
可这么多百姓眼睁睁瞧着,他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偏私,正如先前审秦瀚森时,他也碍于太后亲自派了宫人过来,说此事证据确凿,而不得不按照律例将秦瀚森打了二十大板。
有些时候,还真是身不由己……
“你可有证据?”他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