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想去哪?”他询着人的意思。瞧人脸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热气逼的。
“这……”莞容华秦伊墨一时间也未曾想到哪个好去处,“去何处都无妨,有帝陪着,妾已知足了。”她双睫微颤,小心回道。
皇帝听后没有言语。
他心下思量着,天亦热。能避暑之地,那荷花池再好不过。命吴良顺,去荷花池备船。
待早停好娇辇,扶着人手上。
莞容华纤手被皇帝紧紧握于掌心,她心头一暖,莞尔浅笑,起身于娇辇中坐好。瞧着方向粗略想来大致是前往荷花池,倒也是许久未去了。今日又有帝相伴身侧,更是该好好珍惜才是。
娇辇亦停,皇帝扶容华下。
眼前池内一片绿意,然待花开还尚早,避暑依然不错。池面早已停好木船,他先一步上船,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人手入。
“慢点,别怕!”皇帝语里尽显温柔。
莞容华缓缓下辇,正欲上船,又闻帝言,拉紧其手放慢步伐,小心上船。船身微微晃动,当真吓到了,她自小便不识水性,见着便有些寒颤。怕极了不慎落水。遂往帝身侧移了移。
船晃,人摇。
皇帝干脆随手将人抱至船上,稳稳的待人坐好。移至另一头:“爱妃,可坐好了。”他拿桨在手,慢慢悠悠的驶入池中央。大片的荷叶遮挡着阳光,池面水波荡漾,微风徐徐吹来,顿感清爽。笑看另一头的人儿,脸微微泛红,衬在水波里,透着光,煞是好看。
汩汩暖意相传,莞容华顺势往怀里靠,此时倒是悠哉得很,也望再多停留片刻。
眼前之人乃一国之君,又怎想何时能如这般?
微风吹过湖面,鳞浪层层,随即旋开,此时心中也如这般缓缓波动。
“帝果真是待妾极好的,妾已知足。”她款款言道,声轻柔缥缈。
日头正暖,皇帝见人已无先前的惧意,他挪动身子,让她能靠的舒服点。
“只要顺朕意,朕自对你好。”他又继续游玩闲聊些有的无的。
日头西下,时辰已过。
他慢慢将船靠岸,打横抱着人儿入轿辇。直至回启祥宫西后,膳后留宿启祥,亦寝。
御花园?凉亭。
杜氏瞧着满园佳景,心中苦闷有所减轻。她随意摘下一朵花儿,缓缓走向凉亭。
入宫多日,也不知家中爹娘如何,倒甚是想念。
见帝至,她忙屈身行礼:“臣女杜氏请帝安”。
皇帝瞧了瞧人,见着眼生。
“免礼,起吧。”
“谢……谢皇上。”杜氏入宫多日却还是第一次见着皇上,心下自然是紧张了。
一句杜氏道明汉军旗,汉人果真个个都俏。
他言,面无表情:“入宫可还习惯?”
“谢帝关心,宫中自然是好的,自然是习惯,或是因无何姐妹倒是有些闷。”杜氏微缓口气。
皇帝常日在宫中难能出宫一趟,偶尔挺羡慕宫外的日子,却是奢望。他眼色暗淡下来,“你可向往宫外的日子?”
杜氏闻此言,眼色遂淡了下,又抬眸,道:“宫外的日子自然是怀念,更是向往……可臣女现人已在此,帝此言倒是说笑了。臣女实在不敢奢侈有一日能再出宫。”她言毕,早已红了眼。
说笑?
皇帝轻瞧了人两眼。本想于人聊聊宫外事儿解解乏,却不想那秀女竟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他冷笑道:“让你出宫再简单不过。”
杜氏微愣,遂言道:“帝所言极是,帝的一句话便可让臣女出宫了。宫外自然是比宫内热闹了。”言语中一脸憧憬,她嘴角若隐淡笑。
美人步怀凉从宫里出来解解乏,她携媵来到御花园,没想却遇到帝和储秀宫秀女,步美人请安道:“妾请帝安。”
身后婢子礼仪亦周全。
眼前秀女杜氏语让皇帝觉得可笑十分,他正想发怒。闻后音,并不看人道。
“免了。”他语气不悦。
美人步怀凉见帝微怒,必然因这秀女,她虽不知何事但却笑曰:“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