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得老爷这样赞许,难不成比咱们淇儿还要厉害?”
裴大将军思索片刻,郑重道:“此人跟咱们淇儿有得一拼。”
“父亲”,裴淇听到熟悉的声音出来,稍顿片刻,“此番上朝皇上可有说什么?”
可否接受他的话,放苏陌出来。
时至今日,裴淇公然上书顶撞陛下,被关禁足,已有十日之久。
每每上朝归来,总会打听那人的情况。
若知道此人不仅被放出,还受此光荣,定是安心,想着,裴永昱拍拍孩子的肩膀,“淇儿,不必担心,此人已被放出。”
“父亲所言属实!”
眼里重新聚光,昔日的大将军已经回来。
“老爷,你说的那个良将就是淇儿每天提的人?”
“良将?”
朝堂上的事一一道来,裴淇的脸色越来越黑,跟以往未听到苏陌消息不同,肃杀席卷整间屋子。
妇人感知到孩子的不同,想要拦住,却还是慢了一步,慌乱喊道。
“淇儿,你要去哪?!”
裴淇早已冲到庭院,翻身过墙,还未离裴府一公里刀柄拦住他的去路。
“裴将军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兵甲落地砸出巨大声响,众人齐齐请命。
“你们是我的兵,岂要拦我不成?!”
火药味十足,裴淇已经掏出佩剑,面露凶相。
“裴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你娘的话也不听?!”裴永昱追出,见此景厉声呵斥,胡子气得发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将军样?!”
“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芙蓉面的女子也一同跑出来,出声打破二人的僵局。
跑步让她的额头渗出汗,嘴唇白的吓人,女子扶额,身子有些晃像是站不稳,手却死死拽着面前人的胳膊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二哥,爹娘已经为你被关禁闭的事操碎了心,你就别再让他们伤心了。”
透过那双丹红的眼睛,依稀能见到自己的模样,他是何时变得如此暴戾,懂得还不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妹妹多。
到底是冲动了。
“此次是哥的错,晴儿乖,你的身子弱,不可再感染风寒。”裴淇说着将身上的披肩解下,给女子披上。
初春的晨日却也凉爽,只是面前的女子衣着与常人大为不同,上着一件蓝二列针松梅竹鹤氅,腰间系着湖绿半月水波绦貂,上挂海棠金丝纹荷包,似是保平安,一双绣玉兰花攒珠缎鞋,足以见女子的珍贵,也足以见此人的不寻。
谁能想到,裴家历代从军,声名显赫,可每一代诞下的女嗣皆是患有重疾,看过的郎中皆说,女子活不过十五岁。
此话像句魔咒,凡诞下的女嗣皆不过十五,有人说这是上天给他们杀人太多的惩罚,特此来警告后生。
芳华宫,女子听到探子来报,脸色发青。
“娘娘,百恒失败,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