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道脸上适时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为杜邦先生的遭遇感到不幸。我和杜邦先生虽然有过愉快,但他不应该遭受这种厄难。”
他语气真诚的就像上帝伸出四根手指在发誓一般。
“陈,你是个好人!”法布尔如是说道。
来到这里后,陈乐道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如此真诚的中国人。
离开时,法布尔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目送陈乐道消失在夜幕中后才收回目光。
法布尔家的女佣周玲玉,也就是那位长得颇为漂亮的姑娘同样站在法布尔身后,目送车子离开。
警务处又度过了两天一切如常的生活,陈乐道这两天在警务处的时间少了些,他偶尔会和宋杰一起去郊外训练那些新招来的人。
这批人毫无疑问会和之前夜未央的人一样成为他最重要的班底,只有亲自过手,他才能真正放心。
两天时间改变不了太多东西,但陈乐道成功让自己的名字深深地映入了新招来的六十几人当中。
新来的人,有些人年龄比陈乐道还大一些,有的人性格比丁力还莽一些,有的人比王六还没脑子一些。
在陈乐道诚挚地邀请下,有几个人跳出来跟自己的老板切磋,结果无一例外,没人能在陈乐道手上走过一招。
体质、力量、反应速度、灵性性,当这些全面超过别人的时候,迎来的是毫无疑问的碾压!
宋杰也手痒地跟陈乐道切磋了几次,连续被揍地鼻青脸肿后,他再不提跟老板切磋的话题。
他再这么干,他就是狗!宋杰揉着自己淤青的手臂,在心中默默发誓。
警务处的人现在已经习惯了法布尔,这个毫无存在感的总监。他们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有人已经在猜想,或许法布尔总监只是从法国来这里镀金的,或许他在这待上半年或者一年,就会回国升职加薪。
所有人都放松了,就连吉尔都觉得他实在是愚蠢至极,法布尔的存在根本没有威胁到他。他除了没有住在总监办公室,没有总监头衔,其他总监有的他都有了。
箭在弦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把箭给撤下来。
这日一早,所有人照常上班,陈乐道和薛良英都已经坐在办公室,突然警务大楼外传来了“嗒嗒嗒”的动静。
是整齐的脚步声。
难道隔壁的英国佬和美国佬进攻租界了?
这当然不可能
薛良英起身探头朝窗外看去,眼神一紧。
“你看下面,”他朝陈乐道说,
“什么?”陈乐道边起身,边朝下看去。
“兵法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沉寂将近一个月,看来他要出手了。”
陈乐道看都懒得看他,他已经没有白眼可以送给薛良英了。
外面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军队,身上穿着法军的军装,成两路纵队跟在三个人身后,其中一人正是穿着西装的法布尔,另外两人一人穿着西装,一人穿着法军的军官装,陈乐道都不认识。
所有人站在警务大楼门前,其中两名士兵自发地上前赶走了两个在门口站岗的巡捕,自己站了上去。
看着外面街上站着的外国人,两人有些懵,不知该如何是好,对视一眼,果断缩回巡捕房去找马总。
不用他俩去找,老马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带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拿枪的巡捕。
哪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人冲击警务大楼!
难道是鳄鱼帮那个“还有谁”?!
走出大门,见到站在最前面的法布尔和范尔迪,老马眼神一缩,赶紧让后面的巡捕把枪放下,赶紧滚回去。
“总领事先生,法布尔总监,”老马上前,看了眼背枪的士兵,又看向两人,“不知这是?”
范尔迪冲他微微一笑,“马总探长,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士兵。这位是阿道夫少校,”
老马看向范尔迪旁边的军官,赶紧敬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