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对于洪氏夫妇犹如雪上加霜,顿时更加撑不住了。
案子这才又报到了巡检司。
陈献在前,薛放跟杨仪在后。
洪家的主仆等,以及本地里长保长都在,陈献故意止步,指着杨仪对他们说道“这是严仵作的同门,姓从。”
薛放早叮嘱过杨仪了,众人忙见过,杨仪倾身还礼。
陈献在那边听洪氏夫妇、管家等说起昨夜情形。
薛放进闺房里转了转。
这洪家虽非大富大贵,但也是殷实之家,洪小姐的房内收拾的花团锦簇,拔步床旁边,是个精致的梳妆台。
素日薛放才不理这些,但今日不知为何,多看了几眼。
他想起杨仪的房中并没这么大而精致的东西,上头琳琅满目的许多雕花小匣子。
想起马车里替杨仪擦拭脸上的胭脂,薛放不由拉开其中一个。
这个匣子里,好些纱堆的花儿,薛放扬眉,又拉开上面的,这一层有些首饰,再一层,是些香囊荷包,又一层才是胭脂水粉。
他心中啧叹,回头想叫杨仪过来瞧瞧新鲜,却不见杨仪,忙要找,陈献进来,道“他在跟大夫和拿药的伙计说话。丢不了。”
薛放啐了声。陈献问“方才在看什么”
“你看那台上的东西,”薛放信手指了指“什么花儿粉儿,各种首饰香囊的怎么用的过来。”
陈献一乐“你一个男人,懂什么。对女孩儿而言这些东西是越多越好的。”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似你不是男人。”薛放转的很快,心里却想杨仪好像没这么多东西,她倒是有不少药丸子。
他随口又说“可我看这里的东西花样虽多,就是没什么值钱的,那床倒是不错。”
陈献忍笑,也去拉开首饰匣子看了看,看了会儿,忽然皱眉。
确实,这些匣子里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可值钱之物似乎不多见,只有几支银钗,珠链之类,跟那张气派的拔步床极不相衬。
忽然又听薛放道“这花怎么弄的,都要死了。”
陈献转头,见薛放正打量靠墙花架子上的兰草。
薛放对兰草自然是情有独钟的,他拨了拨兰草发黄的叶子“浇水太过了。”
才说了这句,薛放微怔,俯身过去一闻,忙扇鼻子“什么味儿,这是给花浇了药汁子么”
正在这时候杨仪走了进来,听了这句一愣“旅帅说什么”
薛放道“我说这建兰,都给他们胡乱弄死了。”
杨仪走近,果真见兰草耷拉着叶子。
薛放道“兰花最不耐污浊之水,他们竟不知用什么东西来浇灌,恐怕必死无疑了,你闻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仪看向花盆,见花根处确实像是浮着些杂木之类,她抬手挑了一点泥,轻轻闻了闻,皱眉。
陈献走了过来“这是浇的什么,可能看出来”
杨仪道“陈旅帅,这案子怕有可疑之处。”
陈献一笑。
薛放却拉着她问“怎么可疑是这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