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女……”秦洪海正待怒骂,眼角的余光忽而瞥见了一道人影,不由止住了话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泓琛。
“逆女?”陆泓琛语气沉沉,不怒自威。
如此胆大,敢骂他的王妃,当他这个王爷是摆设不成?
秦洪海老脸一阵尴尬:“七……七王爷……”
陆泓琛未理会他,目光冷冷投向一旁的小厮:“本王不是早已吩咐过,秦家人不得入府,是谁这般大胆,将此人放了进来?”
“这……”那小厮被那冷然的眸光一扫,顿时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
“是我让他进来的。”秦雨缨道。
小厮舒了口气,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天地良心,王爷发起怒来未免太可怖。
这整个府里,能降得住王爷的,也只有王妃娘娘了……
闻言,陆泓琛的气算是消了些,若旁人敢放秦洪海入府刁难他的雨缨,他自不会轻易放过。
“我找他是有些事要谈,现在事已谈妥,他今后不必再出现了。”秦雨缨话很直白。
秦洪海老脸一抖,敢怒而不敢言。
“秦老爷,请吧。”雨瑞再次说道。
秦洪海就这么被“请”出了七王府,气得胸口一阵胀痛,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孽障,简直就是孽障!
他倒要看看,待这据传活不过二十岁的七王爷死了之后,秦雨缨还能如何嚣张!
七王府与秦府只隔了两条街,秦洪海是步行来的。
路过永安街街角一家略显破落的客栈时,里头忽然传出一阵争吵声。
那声音极为耳熟,仔细一听,似乎……是赵氏。
此时秦洪海还不知赵氏已被赶出了娘家,心道那贱妇为何会出现在此?
顿住脚步上前一瞧,已有不少人围在客栈门口看起了热闹。
“啧啧,这妇人还真是凶悍啊,骂起人来简直就像放炮仗,嘴里噼里啪啦的一刻也不停歇……”
“据说此人是那秦洪海的夫人,秦家出了这种事,她居然不管不顾地跑到了客栈里,想必是不想再与秦家扯上瓜葛了。”
“这可真叫一个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秦洪海脸上哪还挂得住,一腔怒火登时全被点燃——赵氏这个贱妇,离了府还不肯消停,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丢人现眼!
他拨开人群,怒不可遏地走了过去。
赵氏正唾沫横飞地与那掌柜争执:“你这被褥都已潮得长虫了,居然还敢拿来给我当铺盖?”
“我说秦夫人,小店的被褥都是在日头底下仔细晒过的,哪会有什么潮虫?”掌柜也是颇为无奈。
这秦夫人每日都能鸡蛋里挑骨头,给他挑出好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