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冬这人表面开诚布公,实则却一直有所隐瞒,且还对陆泓琛存了利用的心思,想要借刀杀人……仅凭这一点,秦雨缨便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番除了查到这些书信,刘掌柜还道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怪事。
他与蔺长冬先前并不相识,生平素未谋面,蔺长冬却清楚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且准确无误地往他家中寄了一封信,雇了他当掌柜,负责店铺的一切事宜……
如此说来,蔺长冬在京城应当由其他眼线,否则初来乍到,事情不可能如此顺当。
秦雨缨将此事存在心里,又仔细盘问了一番,才让这刘掌柜离开。
案子很快查得差不多了,除却七王府的那尊佛像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蔺长冬盗窃过其他物件。
也就是说,他与其他案子无关。
他很快就被放出了衙门,义愤填膺之际本想讨个公道,却被廉清怒斥了一番。
那尊佛像价值不菲,只挨了几十大板,已算是便宜了他。
事情于是告一段落,蔺长冬被释放之后很是老实了一阵,没敢再掀起别的风浪。
雨瑞却仍有些担心:“王妃娘娘,您不是说,此人已晓得了八王爷与冬儿的行踪,万一一气之下将事情捅了出去……”
“他不会,”秦雨缨笃定地摇头,“他只偷听到了我和暗卫的对话,并没掌握什么切实的证据,而且在那之后,我早就让暗卫通知老八,叫他带着冬儿搬离了原来的住处,蔺长冬抓不到人。”
这蔺长冬看似狡猾,实则却是个急功近利之人,才得到一点线索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以至于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若掌握了更多消息再来要挟她,她或许真会无计可施……
如此想来,秦雨缨深觉这七王府的戒备仍是不够森严。
“蔺长冬来的那日,府里居然没有任何暗卫有所察觉?”她略有些疑惑。
“奴婢早已问过杜副将了,的确没有暗卫瞧见他是如何进来的,不过,后院的大黄却是叫了几声。”雨瑞答。
大黄?
就是那只与雪狐相处和睦的大黄狗?
秦雨缨心念微动:“多买两只看家的来福旺财,养在院中,下次若再有动静,叫暗卫仔细提防。”
蔺长冬虽轻功了得,但毕竟不是个神人,不可能在一众暗卫眼皮子底下,上演来无影去无踪的好戏,定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办法,才得以隐匿行踪……
雨瑞点头退下了,不一会儿就买来了三只细犬。
细犬身形瘦长,是专用于捕猎的,一只足以捕捉野狐、野兔,一群甚至咬死野熊、野狼。
三只细犬皆浑身黝黑,光色油光发亮,一看便知十分健壮。
“这些都是从冬儿家买来的,每一只很是听话。冬儿她爹听说是王妃娘娘您要买,说什么都不愿收银子,不仅如此,还特地送了一只小的。”雨瑞说着,指了指怀中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狗。
这小奶狗大抵才刚学会走路,瞧着肉呼呼的,小耳朵支愣支愣,趴在她怀里打了个呵欠,很是可爱。
“叫人给冬儿家送些百十斤米面、鱼肉。我记得她有个四五岁的弟弟,若她父母想送儿子去私塾念书,记得送上几十两银子。”秦雨缨吩咐。
雨瑞领命去了,王妃素来待下人极好,尤其对她和雨瑞,从来不曾亏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