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懒得同她废话,径直拔出了身后那暗卫腰间的佩剑。
秦可柔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见一把长剑脱鞘而出,森冷的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她圆润的脸颊上。
她悚然一惊,娇俏的脸上写满惶恐。
秦雨缨的眸子却很是淡漠,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看得秦可柔一阵发憷。
她硬起头皮,不想让人瞧出自己的胆怯:“七王妃好大的威风啊,擅闯民宅不说,还蓄意伤人?就不怕七王爷知道了,将你这个恶妇给休了!”
伤人?
秦雨缨嗤笑一声:“听闻青楼的老鸨皆挑剔得很,遇上有伤疤的女子,皆要压一压价钱,我又岂会舍得伤了你?”
“你说什么?”秦可柔一下就听出了她言下之意,不觉咬牙切齿,那叫一个恼羞成怒,“我……我看你敢!”
她是徐家儿媳,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秦雨缨何来的资格将她卖进青楼?
“长姐,”秦瀚森实在有些心急,忍不住小声提醒,“小依的下落……”
“你放心。”秦雨缨会意,点了点头。
秦瀚森无非是担心她与秦可柔继续争执,会耽误了找小依的最好时机。
秦雨缨心中却再清楚不过,秦可柔此言此语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小依断然不会被卖入烟花之地,十有八九是被藏了起来。
秦洪海摆明是想趁机要挟秦瀚森,失了小依这一筹码,还谈何要挟?
思及此,她没再理会秦可柔,而是转目看向面色阴沉的秦洪海:“听说,你手里那些铺子被人砸了个一干二净?”
这两件事乍一听似乎没有任何关联,秦可柔满腹狐疑,不知秦雨缨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个……
不提还好,一说此事,秦洪海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若非秦雨缨与那常氏暗中捣鬼,米铺卖霉米的事何至于被人察觉?
要是没被察觉,自然就不会有那些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更不会闹出后来铺子被砸的事……
如今他在京城俨然已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而这一切,都是拜秦雨缨这个逆女所赐!
一句“逆女”都已到了秦洪海嘴边了,却鬼使神差地没有骂出口,他脸色紧绷,只敢怒,不敢言。
倒不是怕秦雨缨,而是怕秦雨缨身后那些五大三粗的“小厮”。
那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颇有只要他敢说错一句,就让他人头落地的架势。
秦洪海没作声,秦可柔却忍不住开了口:“爹的铺子没了,你很长脸吗?”
“你似乎记错了,我没有爹。”秦雨缨纠正。
言罢,抬了抬手中长剑。
剑光一闪,秦可柔立刻就噤了声。
“没了铺子,也不知秦府如今靠什么维持生计?”秦雨缨接而问道。
“这……”秦洪海不禁结舌。
他之所以叫人抓那个叫小依的丫鬟,就是想趁机勒索一笔,填补一下空虚的库房。
反正这对儿女早已与他断绝了关系,难得有这等敲竹竿的机会,他又怎会错过?
秦瀚森这个逆子,摆明对那丫鬟用情颇深,既如此,他开口要个几千两黄金白银也不为过吧?
却不连秦雨缨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念头,着实令他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见秦洪海欲言欲止,眼神闪烁不定,秦雨缨心下已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