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行?”
崇祯愕然道:“烺儿,朕记得各家将门之中没有卢太行此人啊……”
朱慈烺微笑道:“父皇说得对,他并非将门子弟,不过,他却是忠良之后,待到他回京之后,儿臣再与父皇细说他的事情。”
崇祯心头有些愕然,不过,太子既然想要等卢太行回京之后再说,那就等着吧,此人并非将门之后,却得太子如此看重,绝非等闲之辈了。
朱慈烺接着说道:“父皇,河南大军其余将士着兵部礼部叙功赏赐即可,剩下的事情就是藩王之事了!”
崇祯皱皱眉头,沉声道:“烺儿,崇王依然认错,没有必要在对他惩治了;至于徽王,已经被你斩杀,传旨下去,将徽王府除国抄家,徽王所有家小全部流放琼州,其家产全部充公!”
朱慈烺微笑道:“父皇,查抄徽王府就不必劳您费心了,儿臣早在禹州的时候就已经命张之极将徽王府给抄了,此次回京,连所有账目尽皆带回,只需传旨给孙传庭,着他命人将一应家产全部解往京城即可;儿臣说的不是崇王跟徽王,而是其他藩王!”
“其他藩王?”
崇祯不悦道:“烺儿,虽然这些藩王纷纷上书参劾你,可是终究徽王死的有些突兀,他们惊惶不安倒也在情理之中……”
朱慈烺低声道:“父皇,儿臣的意思并不是将他们治罪,而是要借着这样的机会,狠狠的惩戒一番这些藩王。”
“惩戒各地藩王?如何惩戒?”
崇祯皱眉道。
朱慈烺沉声道:“父皇,如今不管是内孥,还是国库,都已经穷的叮当响了,若不是前段时间查抄了陈演与肖仲,得了百十万两银子,只怕连孙督师围剿闯逆的饷银都拿不出来,可是,这百十万两银子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防御满洲铁骑需要银子,围剿李自成需要银子,围剿张献忠需要银子,应付连年灾荒,赈济百姓同样需要银子,每年都要上千万两甚至两千万两都不止的银子啊,若是朝廷再不想办法增加收入,充实国库不用别人进攻,这朝堂都要撑不下去了……”
崇祯皱眉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慈烺冷笑道:“父皇,国库与内孥被掏空了,咱们父子都恨不得吃糠咽菜,可是现在各地的藩王却是每天锦衣玉食,坐在金山银山上呢,他们想象不到朝廷有多艰难,同样,父皇也想象不到他们有多么的富有,这些人坐享其成,享受着祖宗的余荫,却不知道报效朝廷,拱卫大明江山,反而变本加厉的鱼肉百姓,哪里还配做大明的藩王?”
崇祯摇头道:“不可能,从嘉靖年间开始,朝廷几乎每年都要接到皇室子弟贫困潦倒的奏章,甚至有的皇室子弟为了生计不惜乞讨偷窃啊……”
“父皇,你可是真够老实的啊……”
朱慈烺被崇祯一句话给气乐了,冷笑道,“儿臣驰援汝宁,单单从崇王府就得来了三万石粮食,二十万两白银,这还不包括他两千顷的良田,够土豪了吧?可是崇王因为是太祖苗裔,影响力小,跟徽王的财富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徽王坐拥三千顷良田,八万两黄金,六十万两白银,二十万贯铜钱,除此之外,家中还有十五万石的粮食,这还不算他诸如钱庄、茶庄、粮庄等产业,天下各地藩王,总有十几个吧,他们掌握的财富,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甚至比大明一年甚至两年的税赋都要多得多!”
“你、你说的是真的!”
崇祯听得瞠目结舌,被朱慈烺的话震惊的里焦外嫩,这么多的财富,姥姥的,朕的内宅最富裕的时候,也不过方才百十万两白银啊,这还有相当的财富是继承皇兄的,可是看看这些藩王,随便扯出一个,日子过得都比自己阔绰啊!
瞧瞧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朱慈烺心头不住的鄙夷着自己的便宜老爹,点头道:“千真万确,所以,同为太祖子孙,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说不得,父皇也得劫富济贫才是……”
崇祯迟疑道:“可是,他们家业再大,那也是历代藩王积攒下的啊,朕即便是皇帝,也总不能逼迫他们献出家产吧?那未免也太……”
朱慈烺笑道:“父皇,若是平日直接让他们掏银子,自然是不合适了,他们也不会掏的,可是现在不是被儿臣抓到借口了吗?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弹劾诬陷太子,诽谤朝廷,藐视朝廷威严,他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父皇下旨申饬,正当其时!”
朱慈烺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而且,咱们也不要他们的黄金白银,只一样,鉴于他们藐视朝廷,诬陷太子,收回朝廷历年来赏赐给藩王的盐引、良田,单单是盐引与良田,就足够朝廷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