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一小兵快步走来,见到络腮胡行礼后附耳言语几句。说话间,络腮胡的脸色瞬间变了。
“奸诈汉人,竟敢欺骗于我!”
“你说什么?!”
“从你手里买来的回鹘马,一吹你给的短箫,全部跑回了河西军大营!”
“短箫?什么短箫?。”张藻瞬间慌了神,连连摆手。
“少装蒜,来人,给我抓住他!”
张藻的几十个侍卫怎敌祁郸猛将,连连败下阵来,四散逃跑。络腮胡活捉了张藻,几个士兵将他按住,跪在地上。
“我一朝廷命官,只可跪我朝天子,怎可跪你这夷人!”张藻唾了一口沫。
络腮胡将剑抵在他昂着的脖颈间,刀尖缓缓刻出一道血痕来。
“我们那,也有习俗,欺君者,斩!”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张藻一介文官,哪见过真刀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连连否认。
“说,你,凉州刺史,为何与我等易马?你们还有什么圈套?”
时机已到。长风张开弓,他在脑海中计算好了风向和风速,抽出一支箭矢对准了络腮胡,眯起了右眼,蓄力片刻后松开了手。
飞箭正朝向那祁郸人群疾驰而去。就快要接近之时,络腮胡似有感应,微微侧身避开,那只箭飞离了祁郸人的行伍,向远处逝去。
力道终于差了几分,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能伤得了那祁郸主将。长风心中抱憾,但震慑效果已然达到。
这群祁郸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支箭从不远处飞来,擦着他们将军胸膛而过。
“杀!”随之而来喊杀声,不远处草丛中突然冲出好几个河西士兵。
“有埋伏!”祁郸人大惊。方才与刺史侍卫激战,已有几人负伤。
“你这个奸徒!竟敢阴我!”络腮胡见胸口破了层皮,转而暴怒,一把将瘦小的张藻悬空提起又重重摔下。
“留不留?”身旁的几个祁郸武士怒目而视。
络腮胡大手一挥,张藻人头随之倒地。
长风领着众将士佯攻,箭矢飞梭间,祁郸人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纷纷落入河西军一早布好的陷阱之中,死伤无双,数人被俘。
凉生收拾完几个祁郸小兵,问长风:
“那络腮胡被他跑了,还追吗?”
“穷寇莫追。”长风凝着眉,望向西南方,祁郸人筑的城远远可见,心中壮怀激烈道,“能司马事,身手了得又能避开我的箭,应是祁郸重将。来日,定会战场再见。”
“长风你快看,你的箭射中了一个人!”凉生惊嚷道。
方才激战,竟未发觉那只箭的去向。两人飞奔向那无辜牵连的受伤之人跑去。
中箭的是个白袍汉人,长风那只飞箭深深扎入他瘦削的左肩而血流不止,令那人直直跌坐在了草丛间。
眼前的少年一身牙白长袍,如同一片皎皎流云从天间坠落在这黄沙厚土。他缓缓抬眸,望向来人,与之对视。
许是风沙迷了眼,待看到那中箭之人的样貌,长风一时重重地怔住了。
他容色俊美无双,令人不可逼视。尤其那双何其相似的明眸,犹如深深地烙在了长风心间,让他一时失了神。
少年无辜中箭,动弹不得,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手强撑着地面,露出一双肤如凝脂的皓腕。他的面容带着三分薄怒,三分淡漠,还有三分娇弱,给那英气的外貌徒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来。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唇色煞白,喘着微弱的气息,并未回话,而是缓缓从怀口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予马上的二人看。
长风见此令一惊,道:
“这是……玄虎令牌!怎会在你手中?”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