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假,可老夫人到底是长辈,花太尉竟也一点面子都也不给。
顾筠芷想到顾建章有可能还不知道扣押花兴斌父子一事,不禁有些头疼。她那个父亲,就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外人面前,大话都不见得说一句。
果然,顾筠芷迈进院门,就听到花太尉冷声说道:“哼,顾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记自己的官职是因为谁丢的了吗?若是我的女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就把她乱棍赶出家外,能嫁给王爷又如何,以后惹出麻烦,连累的是可是你们整个顾家。”
顿时,明月堂一片寂静。
顾筠芷手拿团扇,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哎呀,听花太尉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个儿我算是开眼了,暄和竟有你这般既明事理又口才过人的朝廷命官。”
“你!”花太尉听出来顾筠芷是在揶揄他,气的从正座上站了起来。
顾筠芷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径直的走到顾老夫人左边的位子坐下。
前世,她和花太尉没有什么交际,只是听说他爱女如命,为了让花颜顺利的嫁进暄王府,连偌大个家业也愿意双手奉给萧明煜。
要知道,花太尉的曾祖父可是盐商出身,家底殷厚,后来还是因为银子赚够了,才让子孙后辈考取功名,步入仕途。
“别你啊我啊的,正儿八经论起来,你是要向我行礼的。说来可笑,花太尉自己府内的事都管不好,反而跑到我们顾府来扬武扬威了。我能嫁给暄王是皇上的旨意,你要是不满,可以去御前和皇上说。”顾筠芷抿了口茶水,笑着道:
“早年间,我听人说,花小姐去暄王府拜见暄王,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来了,我寻思这么出格的举止,一般女子是做不出的,不过花小姐嘛,就难说了,能否请花太尉告诉我,是否真有此事?”
顾筠芷一说完,周围的丫鬟婆子面上皆带着笑意,就连李华嫣和顾老夫人,都拿起帕子掩住了嘴角。
花太尉还是在顾筠芷幼时见过她一次,那时她极为腼腆害羞,是个只会躲在宋氏后面的小丫头。
当知道顾筠芷被赐婚暄王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宋氏的性子懦弱,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儿去,没想到,是他看走眼了。
花太尉现在又紧张又羞愤,他一个朝廷命官,拜至一品,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嘲讽,传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
“顾大小姐,你的祖母甚至父母都没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晚辈在这说三道四?”
顾筠芷似乎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眉眼俱挂着笑意,尤其是那双像小鹿般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我在自己府内说三道四,总比那些没脸没皮的跑到别人家里指手画脚的有教养吧。”
想到花颜曾经去过暄王府,顾筠芷看花太尉就更加不顺眼。
“花太尉,别用那种眼神瞅着我,你唆使花兴斌辱我顾府名声,又指使花大志向我身上扔茶碗。幸亏那个茶碗是摔在了地上,要是砸在我的脑袋上,那不就正合你们父女二人的心意了?你也无需在这仗势欺人,明日我们刑部大堂见。”
花太尉攥紧拳头,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有预感,再在顾府呆下去,会被顾筠芷气死不可。
花太尉出了顾府的大门,才发现忘了把花兴斌和花大志父子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