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言腿脚发软,不受控制的瘫在地上,像是魔怔了一样,“父亲,一定是您搞错了,大哥不会谋反的,不会的,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显然,兄弟二人都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长兄如父在宋徽州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小时候,老国公很少陪在兄弟四人身边,虽然有卫氏在,但她终归是个妇人,有很多心事不方便说。
无论是他们在外惹事,还是功课差受先生责骂,都是宋徽州以长兄的身份出面调解。
而宋徽州对他们来说,亦兄更亦夫。
老国公坐在椅子上,也不急,就这么慢慢的等着,等兄弟二人相通。
许久,宋徽哲呼了一口浊气,眼神逐渐清明,事已至此,他们又何苦自己骗自己,若大哥是被冤枉的,以父亲的性子,闹个天翻地覆也会为他讨个公道。
“父亲,是暄王发现的对吗?若是别人,早就以此进宫讨赏了,也只有他,会为了阿芷放国公府一马。”
宋徽言握紧双拳,“二哥,你怎么。。。。。。”
宋徽哲一个眼神制止了宋徽言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老年丧子,父亲心中的难过不比他们少半分,再继续说下去无疑是给他老人家添堵。
老国公迟疑的点了点头,“这就是真相,但是,你们二人把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能往外泄露一个字。”
晌午一到,程关便穿着白色的丧服,手捧圣旨到了国公府。
前来吊唁的宾客满座哗然,要知道程关作为皇上的贴身内侍,还从未在哪个臣子葬礼上穿丧服,可如今,皇上却给了宋国公这个荣誉。
众人不得不重新掂量国公府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老国公跪在地上,用余光瞥了眼萧明煜,脸上火辣辣的,国公府不配享此殊荣。
萧明煜错开视线,微微有些叹息,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老国公这么个光明磊落之人,怎么生出宋徽州那等忤逆阴暗的儿子。
“程内监,可否给本王一个情面,让我宣读圣旨,以表对宋国公的追思。”
程关巴不得能为萧明煜做些事,郑重地把圣旨递给了他。
萧明煜顿了顿,打开圣旨,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国公协理朝政多年,端在元良,付托至重,深肖朕躬。无奈倏尔薨逝,朕心甚痛,亦追封为一等护国公,加之谥号‘元韶’,钦此!”
老国公大声喊道:“微臣叩谢皇恩。”
说完之后,老国公让宋辞接了圣旨,他理了理衣裳,神情肃穆,左手按于右手,缓缓对萧明煜叩了三记响头。
旁人看的不明所以,老国公这行的可是正拜,乃是暄和最重的礼节。
先不提暄王还未继承大统,就是以老国公的身份,日常也无需行此大礼。况且,谁不知道卿毓县主和国公府一直走的很近。
让人惊讶的是,萧明煜淡定的接受了老国公的跪拜,连虚扶的场面话都没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