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会是想偷偷把我带出去,一刀杀了吧?”曲晓亮爬到了椅子上,一边拿着筷子,一边问。
“温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盼望着被杀的人,麻烦你把他弄死吧。”连亦琛侧着头看向温颜说。
温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手,放在了腰间。
曲晓亮一哆嗦,戳着筷子,说:“温小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温颜从腰间掏出了一颗钻戒,说:“你昨晚丢在马桶里的戒指,我帮你找到了,大哥要带你出去,是要你带着戒指去看看毛艾。毛艾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什么?”就在昨天,曲晓亮还在破口大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毛艾,而这一刻,听到了毛艾日子不多了的消息,他愣住了。
“其实毛艾,有很多话想亲口告诉你。”周怡宝说,“昨晚你和亦琛温颜在家喝酒,我去医院看了毛艾,她在婚礼上晕倒以后,就送进了医院,抢救到晚上才缓过气来。医生跟我私下说,毛艾的心脏的情况已经很坏了,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她平日都是靠着保养身体情绪不过激,才续命至今。婚礼给她的刺激很大,恐怕这一次,她很难挺过去了,活一天、算一天。她醒过来以后,跟我说了很多事,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但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大嫂,我不想去见她。”曲晓亮说。
周怡宝说:“当是为了自己,去见一见她,你不想知道,她和前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和张凡又是怎么回事吗?你在面对张凡的时候,可以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知道了,可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记得,念大学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周怡宝给曲晓亮的碗里,添了两勺粥。
“嗯?”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正气急败坏的在分手,后来你告诉我,永远不做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你究竟有没有做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呢?如果不想做那样的傻瓜,就去了解真相,也许真相会让你心里的包袱,没那么沉重。”周怡宝知道,曲晓亮正是因为大学的时候,经历过背叛,才会在受到毛艾事情的刺激的时候,变得这样的抵触和难以接受。可是,人若是不主动跨出第一步去面对,又怎么能迎接崭新的未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不开,躲不掉。
“我不想去,不想去。”曲晓亮捂住了耳朵。
周怡宝却也不再继续说话,从温颜的手中拿过了曲晓亮的婚戒,走了。
“你拿我的戒指做什么?”曲晓亮站了起来,大喊。
“我去把它丢了,免得你看的心烦。”周怡宝板着脸说。
曲晓亮却跑过去,说:“把戒指给我。”
“干嘛!”周怡宝眯着眼笑。
“戒指很贵!”曲晓亮说。
“是舍不得戒指,还是舍不得毛艾?”周怡宝问。
“都、都舍不得。”
“得了吧,对了,我昨天问过了,司马大少、张凡和毛艾住的是同一家医院,病房我都打听清楚了,你们要探望他们,可以顺路全部探望一遍。”周怡宝对连亦琛笑眯眯的说。
“啊,老婆,救命,钱包要出血了,一下子这么多人住院,红包都送不起啊。”连亦琛说。
周怡宝笑笑,说:“好吧,红包钱我还是会给你的,要不要多给你十块买烟钱?”她笑眯眯的看着连亦琛说。
连亦琛摊手,小声对温颜说:“你看吧,怡宝是有多抠门,比我当年抠门多了。”
“那也就你,连私房钱都没有,不然日子怎么会过的这么寒酸。”温颜笑。
连亦琛耸肩:“我要是有私房钱,还不被她打断腿!”
周怡宝拉着曲晓亮走向餐桌,用力揪着连亦琛的耳朵说:“偷偷跟温颜咕哝什么呢?”
“老婆,饶命!”连亦琛高呼。
一室之间,笑声一片。
温颜当时想到了一首歌:山上的女人是老虎……。老虎……。虎……。
……。
医院。
连亦琛、温颜、曲晓亮先去探望了司马行和张凡,然后,连亦琛和温颜坐在毛艾的病房门外,等着曲晓亮和毛艾把事情说清楚。
曲晓亮走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白花花的床上的毛艾。
毛艾的脸色很苍白,她正坐在床上,垫着高高的枕头,电视是开着的,放着一部电视剧,叫什么来着,曲晓亮记不住,但曲晓亮知道,毛艾最近一直追着看这部电视剧。
毛艾忽然扭着头,看向曲晓亮,她苍白的脸上卖力的挤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她说:“来啦。”
曲晓亮点点头,将事先买来的一大束鲜花插在了花瓶里,又放下了一个水果篮,说:“毛艾,等我很久了吧。”
“不久,真的,不算久。”毛艾说,“我等你,等过很多次,这一次,真的不算久。你打架了?疼不疼?我知道你最怕疼了,又不喜欢上药,所以昨晚我跟怡宝说,让她给你冷敷,这样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