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说出口,沈老爷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王先生,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可是你明天才去老刘的坟,那今天晚上岂不是还有人要被那噩梦缠上,之前就因为噩梦的事折腾的好些人都不敢睡觉……”
沈老爷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打断了沈老爷的话。
“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放着不管,还得麻烦沈老爷给我找一只小孩儿胳膊那么大的毛笔,然后用上好的朱砂磨墨,等我走的时候用朱笔在你们沈家宅子的大门口上画一道符,只要符箓不破,沈家就不会再有人做噩梦了。”
听到我这样说,沈老爷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对着站在一边换好衣服的沈三儿使了个眼色,沈三儿连忙点头随即便对着外面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一个家丁端着一盘红布铺底排列整齐的银锭子走了进来,沈三儿伸手接过,弯着腰将银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刚回家就让王先生为我家里的事情劳累奔波,还请王先生见谅,区区几两银子是沈某的一点心意,就算是沈某请先生喝杯茶,还请先生不要拒绝。”沈老爷笑着对我说道。
我对着二子点了点头,二子随即走上前来,伸手接过这一托盘的银子,随即挨个的扔到他身上背着的包袱里面。
我跟着沈老爷客气了几句,见二子将那一托盘的银子全都收好之后,也就不再多留站起身子跟沈老爷道别,让沈老爷留步沈三儿跟着走到大门口,我伸手接过一个家丁递来的已经饱蘸朱砂墨的毛笔,径直在沈家的大门上写道:太公在此、诸邪避退。
随后让二子从包袱里把太公驱邪符和桃木钉拿了出来,让人将这道太公驱邪符用桃木钉钉在门楣之上,有这道太公驱邪符挡在沈家大门之上,配上朱砂墨所绘制的敕令咒,想来沈家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将一切弄好之后,对着沈三儿拱了拱手,我便带着几人向着家里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二子早早的就爬起床来,将所要用到的东西连带着两叠空白的符纸以及朱笔墨囊一起装进了包袱里面,可惜的是我的罗盘已经被那只人面鸮一爪抓碎,若是再带上一个罗盘此行到可以称得上是万事俱备,只可惜罗盘这种东西,虽说市面上有卖但想要合乎心意,没个几代人的蕴养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后慢慢的寻觅补充。
在家里吃过早饭后,我便带着二子单独去了沈家,徐卿带着黑子则带着地图出了城,他们打算先去看看离沧州城最近的一座百尺崖。
等我再次到了沈家门口的时候,等在外面的沈家家丁的眼睛顿时一亮,一溜小跑儿的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躬身施礼。
“王先生,我们老爷等您很久了,还请您去前堂稍微歇息一下,喝杯茶,我们老爷很快就到。”领我进门的家丁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昨天晚上应该没有人再继续做噩梦了吧。”
那家丁听我这样问,连连的点头,“王先生您的本事当真是神了,那张黄符钉到门楣上之后,昨天真就没有人再做噩梦!只是今天早上看门的老赵发现您钉那张黄符用到的桃木钉往外冒了些,老赵就自作主张把那桃木钉又钉了进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以后每天都敲一遍那桃木钉,别让它掉出来,要是那张太公驱邪符破了,就去找二子再拿一张,同样钉到门楣上,等什么时候我把这件事平息了之后,什么时候再取下来。
还有,要是下雨或者什么的导致我在大门上写下的敕令咒损毁了,你们就直接用水洗掉,然后再用朱砂笔写下这几个字,千万不要少了一笔什么的就用朱砂随便的涂涂,不是连贯的字,气通不畅,难免会影响太公驱邪符的效用。”
我对着那家丁说道,随即就见那家丁连连的应了两声,表示全都记下来之后,我便不再去管,走进前堂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茶。
很快,沈老爷便走了进来,与昨天相比,沈老爷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坐在椅子上跟我闲聊了两句之后,便招呼着沈三儿准备车马,让沈三儿带着我去刘管家的埋葬地点。
等我坐到马车上之后,我这才知道刘管家所埋葬的地方既不是沈家祖坟那一片儿,也不是普通百姓所在的坟岗子,而是出了沧州向西走的流波山上。
那流波山距离沧州城外有一段距离,若是用脚走得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我们虽说坐着马车,但到了流波山脚下也已经到了正午。
让两个家丁在山脚下看住马车,沈三儿带着我和二子连带着几个家丁向着流波山上走去。
“王先生您不知道,那位杨道长说了,必须要葬在流波山上林子里的一处空地下面,那个地方还不好走,得转过山腰去东侧那边儿,可说是东侧,那块地方早上的时候也没多少太阳,整个白天都是差不多的光亮,在里面待久了连时辰都忘了。”沈三儿伸手扶着周围的树干,边走边说。
“那块除了阳光有问题,其他还有什么异状你们注意到了没?”我对着沈三儿问道,既然那个叫杨月柔的女人交代了刘管家必须要葬在这里,那就代表这里的环境有着特殊的地方,光是听沈三儿这样说,我根本就判断不出来刘管家所葬的地方风水究竟是什么样。
“马上了,等拐过这个弯儿咱们就到了,您到时候只要看一眼肯定就明白了,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破地方窝在山里面,从外面根本就难以看见,就连我们这些本地的都不清楚流波山上有这么个地方,杨道长那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沈三儿嘀嘀咕咕的说道。
随即他脚下一转,沿着露出的一个巨大的石头向后转去,我的面前顿时就没了他的影子,我见状连忙跟上,在转过那块巨大的石头之后,眼前的景象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就见在石头后的一个山坳里,四周茂密的森林如同绿色的双臂一般环抱着中间的空地,而这空地之上除了半人高的杂草之外没有一棵树影,就连新生的树苗都不见一棵,仿佛是有人特意的去除一般。
“王先生,刘管家就葬在那片草地里。”沈三儿对着前方的草地一指,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