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七又叫“做七”、“守七”、“七祭”,其俗自南北朝时就有。即从死者卒日算起,每七天为一个祭日烧纸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天而止,分别称为“头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末七(断七)”。
大名城外的一片荒丘,坟冢累累。大通老人和因瘟疫死去的众多居民一样,被草草地安葬在这里。
荒草爬满了土丘,连墓碑上都缠绕着藤蔓。
这本应是安静的长眠之地,如今却成了金军的喂马场。缰绳随意系在墓碑之上,不少墓碑被推倒,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今天是爷爷的“百期(百日祭)”。
金人将大名城围了,自然是不可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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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坟的。想起爷爷,灵儿的眼泪又来了。
赵榛立在梨树下,默默地望着灵儿。
灵儿的脸色现出红润,身子看起来也不那么弱不经风了。
时间是最好的药。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一切的伤痛也终会在时间里慢慢淡去。
小小的火焰慢慢燃起,团团纸钱轻轻散开。微微的风,吹起一只又一只小小的黑色的蝴蝶。
灵儿瘦削的肩膀抖动着,赵榛能听见强忍的抽泣声。
他的心里溢满温柔,从树下捡起一截枯枝,轻轻走了过去。
枯枝轻轻搅动着,火焰映红了两个人的脸。
灵儿的眼里含满泪水,轻轻抓住了赵榛的手。
赵榛丢下树枝,抱紧了灵儿。
灵儿身子一颤,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热热地盯着赵榛。随即双手一环,系上了赵榛的腰。
两人的嘴唇在慌乱中急切地寻找着,身子火热,却又软的像蛇。
树上落下来的残花,一点一点,沾在他们的身上。
马扩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接连派出几路驿马,依旧不见朝廷的援兵,甚至连回书也没有。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马扩的心里却越来越凉。
传言官家连旧京汴梁都准备弃守了,这大名府怕是无暇顾及。
王如龙反常地平静,只是刘能进进出出,不知忙些啥。
城外的金兵不见什么动静。
马扩站在城墙上,望着太阳底下金军连绵的营帐。
漳河的水面,闪过一道道亮晃晃的水光。浅水处,几十个金兵在那里戏水弄波,不时听到战马的嘶鸣。
马扩心事重重,沿着石阶慢慢走了下去。
太阳挂在半天,街上少见行人。两旁的街市和店铺,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伙计靠在门前发着呆。
路过禁兵驻扎的营房,马扩忽然听到里面人声嘈杂,还有碗碟摔碎在地上的响声。
他吃了一惊,忙走了进去。
宽大的营房里,围满了兵士。看见马扩,自动闪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