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并未多想,一面回忆着交代的话,一面细细说道大伯来得时候,还带了公公几句话。
这些账本,粗看没大,但仔细一品,再与以前的一对照,却能不少问题。
旁的不论,单是家里的开销……这一年,涨了有好几千两银子。
公公说,从前家里人比现在多的时候,一年算下来,不会越过两万两这个数去。今年,光是厨房这一项,就多出了两千多两银子;还有爷们的份例衣裳首饰,多了近千两。余下其他人情来往等使费,都是有增无减的。
非说省了的,只有月例银子,统共加起来只少了不到三百两,全是为着少了几个下人的缘故。”
她语调平缓有序,笑容温婉甜美,只是熟悉她的人都清楚,那从容中微微隐含的那抹讥讽与冷笑。
齐悦瓷暗暗在心里点头,方管家一家和温颜,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亏了他们。
倘若方管家当她是年少好欺,瞒过这一节,她往后也不敢用他了。便是她再不通账目银钱等事,这么大的问题,还是可以琢磨出来的。
画枕听得心惊不已,喃喃应道厨房由俞大娘管着,她还是用过的人呢,想不到……不止我们院里,除了七那边,别的几处地方的供应据说都是差了一层。”
何止是厨房的供应,们和身边丫鬟的衣裳首饰,料子、手艺、数量,无一不是在日渐下降。她几乎怀疑,是不是再过些日子,六会把能黜的使费都黜了……
齐悦瓷的目光越过纠缠的树影,落在天边的一缕闲云上,遥想少时,父亲时常抱着她坐在院子里,也这样看天边的景致,憧憬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可惜,身不由己。
为齐家数百年的地位,为儿女妻子,父亲不得不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父亲是厌倦了争斗,是以对六叔父夫妻的所作所为,那是能忍则忍的,把他们当自家人看待,不然早分了家单过。
有些人,往往不知足。
齐悦瓷自问,不如她父亲心胸宽广,她就是个眼的女子,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和慢待。
“……,还有一事。上回勇哥儿闹着要去城里找我们老妈妈,我拿他没办法,只得领着他去了。
本是要给请安的,不料去了侯府。从沐芳阁出来时,我直接绕过园子,从后门走得。猜我在园子里瞧见了谁?”她低头踌躇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不由激起了齐悦瓷的好奇心,能让温颜感到诧异的,必然不是一般小事。
她挑眉而问是谁?”
“是……是五少爷和银罗,在奎画馆旁的假山石子里。本来也不定能遇见他俩,只因勇哥儿玩着浅碧给他的佛手,掉了,我捡,隐约听到有人。”她说着,脸色涨得通红,只怕当时听见的不是寻常的话。
齐悦瓷约略一想,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关切道那他们可曾了你?”
她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唬了一跳,恰听到有脚步声响,慌得抱了勇哥儿躲到假山后的亭子角里,才看清是他们二人鬼鬼祟祟从里边出来……”
“这事、你不要与任何人提起,烂在肚子里方好。”齐悦瓷安慰着温颜,也有些惊讶,她没料到,五哥会有这等胆色,果然是色胆包天么?
五哥罢了,难道银罗也不想活了,一个通房丫头,竟干出这样的事来。他日事情泄露出去,有得好戏瞧了,六叔父要被气成模样啊?
齐悦瓷暂且撂下这件事,拣起一本账册说道先放在我这吧,我有翻翻,后儿你取,仍旧送给方叔,些。
你在这住的好不好,要觉得有不便的地方,我调你回城去也使得……”
是由】。
div>
BAIDU_CLB_LT_ID="519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