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景是贺敏珍买凶杀的第一个人,因为经验不足,一不小心被对方录下了买凶的证据,还被威胁了一百万封口费。
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贺敏珍找了一群混混买下这人的命。当时那些混混的确回报说,已经弄死了,还拍下了烧焦的尸体和烧了一半的身份证给她。
她这才彻底放心,以为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在二十年后再次被人翻出来彻查,一时有些慌了手脚。
贺维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个书房蒙了一层烟雾,似乎连人都看不清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抢先杀了那人,来个死无对证。”贺敏珍认真望着贺维新道:“哥,我现在已经被爸爸怀疑,只能由你去找人去做这件事了。”
“……好,我去做。”贺维新点了点头:“你这几天多讨好爸爸一点。”
主动的秦笙味道特别好,赵桓臣吃了一整晚都不够。
第二天早上,吃得很饱的赵桓臣带着餍足的笑容走进办公室,很快就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贺维新在打听刘顺的消息。”
刘顺正是当年撞死贺维景的司机,打听他几乎就可以证明贺维新和这起案子脱不了关系了。
赵桓臣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准备收网了。”
他抽了个时间,再次拜访贺老爷子:“贺爷爷,我已经找到肇事司机刘顺了。”
门外路过的贺敏珍听到刘顺的名字,脚步顿了顿,没有进门,而是悄悄地站在门外偷听着。
贺老爷子面沉如水地问道:“他在哪?”
“我已经找人把他带回x市,走火车,大概明天晚上凌晨到。”赵桓臣道:“贺爷爷,他到的时间太晚,我打算把他安置在南山区的空房子里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带他来见您。您看怎么样?”
贺老爷子点点头,赞许道:“你心细,都按你的想法办吧。”
赵桓臣得了贺老爷子的赞同,这才笑着离开了贺宅。
等到赵桓臣离开,贺敏珍赶紧躲进洗手间给贺维新打电话:“哥,刘顺已经被赵桓臣控制了。明晚到x市,会在赵桓臣南山区的房子里住一晚。我们只有那一晚有机会。”
“赵桓臣不是傻子,肯定会派人看着刘顺,我们不可能偷偷杀了他啊。”
贺敏珍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那就来硬的!”
“可是,爸爸已经知道刘顺的事,如果他这个时候被人弄死,爸爸会更怀疑我们的。”
“哥,”贺敏珍无奈地解释道:“我们当然不能明着来。”
她仔细解释道:“刘顺是乘火车来x市,火车站那一带经常有飞车党出没。我们找人假扮抢匪,趁乱捅死他就行了。”
“可是……这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巧也没办法。”贺敏珍道:“难道我们要等着刘顺上门指证我们,然后被爸爸赶出贺家吗?”
“……”贺维新有些迟疑,久久没有说话。
贺敏珍见他关键时刻又掉链子,忍不住冷笑着警告道:“哥,当年的事虽然是我找人做的,但是这个计划却是我们两个人定的啊。”
“你放心吧,”贺维新承诺道:“我现在就去找人,明天一定不会让爸爸见到活的刘顺。”
凌晨的火车站有些空旷,乍一眼看去,除了出站口抢人的黑车司机还活跃着,似乎再见不到其他人。
隐秘的黑暗角落里,三个飞车党正凑在一起抽烟吹牛,领头的一个时不时还看一看手上的表。
“各位旅客从xx开往x市的火车已经到站,需要接人的朋友请到南一号出站口等候。”
“走吧。”听到广播通知,领头迅速掐灭香烟站了起来,再次掏出目标照片看了看。
剩下的两个人也跟着掐灭香烟,顺手从裤腰后面抽出手掌长的弹簧刀,翻身骑上摩托车,慢慢朝出站口开去。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这趟火车下来的人并不多,稀拉拉十来个的模样,飞车党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他们的目标。
直到最后三个人走出来,才引起飞车党的注意。
那三个人里,一左一右都是极其高大魁梧的壮汉,唯有中间那个戴帽子的人要瘦弱矮小一些。瘦子似乎腿软,被两个壮汉提起,几乎是拖着走出出站口。
灯光下,那个瘦子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是足够让飞车党三人认出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飞车党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拧动油门,远远坠在三人后面。
直到三人走到僻静的黑暗街口,准备上车的时候,飞车党才加大油门,“轰——”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