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不得了?”李明娟挺了挺胸,扫了一眼何骏山,道:“何骏山,你搞清楚,如果没有我们两母女,你到现在还是个给别人打工的货车司机!”
何骏山知道自己超不过李明娟,索性闭上嘴,起身去客厅看电视了。
李明娟见自己得胜,这才高兴地把遗嘱叠好,放进保险柜里。
“嗡——”她刚管好保险柜的门,何婉婉就来电话了:“怎么办?贺家起疑心了。”
“怎么会呢?”梦醒得太快,李明娟还有点懵:“这不是才签了遗嘱吗?”
“是贺云山。”何婉婉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不知道从哪拿到了何情深和老头子的亲缘鉴定,正准备拿给老头子。”
“这怕什么?”李明娟想也不想,就说道:“咬死说他那份是伪造的不就行了么?反正有赵桓臣顶着,怕什么。”
电话那头的何婉婉翻了个白眼,道:“哪有那么容易?贺老头性格很多疑,上次认亲的时候,他就已经怀疑我了,要不是有赵桓臣和亲缘鉴定作保,他肯定不认我。”
“现在联系不上赵桓臣,他万一逼着我再去做一次鉴定,怎么办?”
“这……”李明娟望了一眼保险柜,恶从单边生:“你们不是计划弄死那老头么?反正遗嘱已经到手了,早做晚做都是做。”
哪有那么简单,之前能做掉老头是因为她的身份没被人怀疑。现在贺云山已经知道她不是贺家人,到时候再做一次亲缘鉴定就什么都完了。
何婉婉心烦意乱,懒得和李明娟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叩叩。”门外佣人在敲门:“婉小姐,老爷子请你去书房。”
“知道了,马上就来。”何婉婉理了理头发,走出卧室,正好撞见贺云山从书房出来。
贺云山似笑非笑地看了何婉婉一眼,侧身让到一边:“‘堂妹’,你真能演。”
何婉婉装作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抬着下巴道:“谢谢云山哥的表扬,欢迎你来看我的新电视剧。”
贺云山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何婉婉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伸手拧开了书房的门。门一开,她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爷爷,你找我呀?”
“嗯,坐吧。”贺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正坐在书桌后面看着什么文件:“婉婉,这段时间在家住得习惯吗?”
“习惯,这就是自己家嘛。”
和何婉婉预料的兴师问罪似乎有些区别,贺老爷子一直和她拉着家常,好像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正当她准备松口气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进来。”
得到贺老爷子的许可之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了书房。
“婉婉,”贺老爷子淡淡道:“这两位是一家香港的鉴定机构的专家,他们出了一种最新的鉴定方式,四小时出结果,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我们再验一次吧。”
赵桓臣不在,就没有能替何婉婉打圆场的人了。
“爷爷……”何婉婉僵着笑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爷爷当然相信你,”贺老爷子垂着眼皮道:“这家鉴定所是老朋友开的,照顾照顾生意。”
何婉婉碰了一颗软钉子,知道今天这血不抽不行了,只能乖乖伸出指头。
两人抽完血之后,就带着样本离开了书房。
贺老爷子不发话,何婉婉不敢走,只能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
贺老爷子之前摔了一跤,伤了腿脚,在家都得杵拐杖。何婉婉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反正可以用何情深的血通过鉴定,干脆把老头子推下楼,让遗嘱变现,能拿多少是多少好了!
她这样一想,眸光立刻变得凶狠起来。不过贺老爷子一抬头,她立刻换回了甜甜的笑容:“爷爷,这样等着好无聊啊,我看院子里的无花果熟了,我们一起下楼摘果子吃吧。”
贺老爷子看了何婉婉一眼,笑道:“就知道你坐不住,走吧。”
何婉婉扶着贺老爷子,慢慢朝楼下走去,空出的手偷偷摸上她的珍珠项链。
猛地一拽,饱满圆润的珍珠立刻“噼里啪啦”落在楼梯上,胡乱滚动。
何婉婉“哎呀”一声顺势倒下,拉着贺老爷子朝楼下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