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郑闵恩,张妈其实更像赵桓臣的妈妈,她说的话,赵桓臣一般都会听一听。可是张妈说秦笙是好女孩,赵桓臣一点也不赞同:“她好在哪里?在我面前横得像只螃蟹,走出去谁都能欺负。又蠢又倔,还自以为聪明,路边随便拉个女的,都比她好。”
瞧着小话说的,明明心里在乎得很,嘴里却要把人往外推。张妈心里止不住地笑:“小臣,女孩子比男孩子敏感,心思多,你多体谅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道:“听老张说,秦小姐是在舅舅家长大的,从小就不受舅妈和表姐的待见?”
提起秦笙的过去,赵桓臣的语气缓了缓:“是。”
“张妈不说别的,就说你换到那样的家庭出生。本应该是保护你爱护你的亲人,欺骗你折磨你,你会是什么样的?”
“……”
“所以说嘛,秦小姐这样的性格不能怪她的。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得好好捂着,把她的心捂化了,她就是你的了。”
张妈的话让赵桓臣陷入了沉思,秦笙这只一身尖刺的蠢刺猬,真的有被捂化的一天么?
“听张妈的,肯定能行,”张妈笑嘻嘻地端起餐盘,道:“人心都是软的,拿真心才能换真心不是?”
“瞧你这孩子,吃个饭,吃得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咔嗒”门被张妈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书房里又只剩赵桓臣一个人了。他低头看着桌上的股份转让文件:真心换真心么?
赵桓臣回卧室的时候,秦笙已经睡下,脚上的纱布也换过了。轻轻抚过她的脚掌,赵桓臣的确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有些过分了。
郑闵恩虽然总是在他耳边念叨复仇的事情,但是该给的关爱还是给了。而秦笙则是完全孤独地长大,对人的防范心重一点很正常。更何况他们之前的事情都是利用和隐瞒,她不信任他,似乎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胸口的那团火气渐渐就消了,赵桓臣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伸手把睡着的蠢女人捞进怀里沉沉睡去。
黑暗中,秦笙轻轻地睁开眼睛,赵桓臣的大手就搭在她的腰间,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胸膛在她身后微微起伏着,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浮浮沉沉。
赵桓臣一温柔,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柔软了,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沦陷。可是真的可以吗?可以试一试吗?
秦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哪里有人在叫她,是陈超的声音:“秦笙!你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别以为有钱我就怕你们了!”
她刚准备爬起来,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赵桓臣醇厚的声音就在耳畔:“昨晚闹腾了一晚上,继续睡吧。”
身旁的床垫轻了许多,她睁开眼,正好看见赵桓臣往身上套着睡衣。
赵桓臣似乎有健身的习惯,身上的肌肉不薄不厚,流畅的人鱼线一直向下延伸,探入一片浓密的黑草丛,草丛里一只怪兽正昂首待发。
“咳——”秦笙赶紧收回视线,重新缩回被窝里。
“喉咙发炎了?”大手落在她的下巴上,引导她张开嘴。赵桓臣仔细扫了一眼,顺手从床头柜拿过水杯:“没发炎,多喝点水。”
楼下陈超的叫声已经停了,赵桓臣穿好衣服,大步走出卧室:“好好睡觉,其他的事,不归你管。”
昨天才处理了张穗,今天陈超就找上门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赵桓臣一出门,秦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是她的事,不亲眼看着,她不放心。
赵桓臣刚走下楼,陈超就从沙发上弹起来,朝他冲了过来:“你特么个王八蛋!居然对女人下手!”
站在一旁的老张赶紧拉住陈超,可是慢了一步,没拉住,陈超已经冲到了赵桓臣的面前:“有种你冲我来啊!”
赵桓臣微微闪身,陈超这一拳就砸了个空。不等陈超回头,赵桓臣已经抓着他的肩膀,来了一个过肩摔。
“啪”陈超像是被人掀掉盖的王八,四肢朝天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赵桓臣睥睨着他:“冲你来又怎样?你有能力还手吗?”
“咳咳……”赵桓臣站在楼梯上,这一摔,陈超的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台阶上,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砸碎了。他艰难地翻身爬起,再次朝赵桓臣扑来:“你特么有钱了不起啊!王八蛋!”
“啪”,赵桓臣一拳砸在陈超的胃上:“我说过了,有钱就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