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南转过身来,对上一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姑娘。
李绯烟很开心,桓南回来就有人做肉食啦,可以吃肉肉啦。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绯烟自从今朝醉回来后就开始铺纸磨墨窝在后院画画,桓南和小陆阿仁在百草堂内看病抓药。偶尔听闻皇帝南巡的队伍到了哪儿。
百草堂空闲时,桓南便在后院里看医书,不时瞧瞧李绯烟的画。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李绯烟画得很快,半月过去,已经完成了许妈妈要求的一半。
桓南闲下来,翻看了几张,不由皱了眉。他问:&ldo;渺渺,何为光阴?&rdo;
李绯烟头也不抬,不做思考便答道:&ldo;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矣。&rdo;
桓南继续问:&ldo;何为生命?&rdo;
李绯烟答:&ldo;忽然窃喜,忽然悲哀。&rdo;
桓南:&ldo;何为情?&rdo;
李绯烟手中笔一顿,答道:&ldo;这文字千千万万却道不出一个情字。&rdo;
桓南将李绯烟画完的一幅画作铺开,失望道:&ldo;渺渺都懂,却退步了。&rdo;
宣纸上浓艳贵气的牡丹空有其形而毫无神韵。
李绯烟只是笑了一下,转身回房去拿她准备送给桓南的生辰礼。她说:&ldo;险些忘记,好在你今日提醒了我。&rdo;
李绯烟将画卷递给桓南,&ldo;你弱冠之年,我也不知送什么好。只能如此聊表心意了。&rdo;
桓南将画卷展开,不由眼前一亮。画中的竹,振笔直遂,以迫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
&ldo;抱歉。方才算是冤枉你了。&rdo;桓南道。
李绯烟微笑,&ldo;无妨。&rdo;
又画完一张后,李绯烟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她画得极慢,好似每下一笔都要琢磨片刻。
桓南看着她下笔迟疑,不由皱眉。
李绯烟顶着桓南的视线,红着脸尴尬开口,&ldo;太久没有认真画画了,你一直盯着……我紧张。&rdo;
桓南听她这般说,也觉着自己有些失礼,他拿了医书进自己的房间。
李绯烟画完那幅画时,江南已经入夏。皇帝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杭州。
桓南看着画,不由莞尔。画中的牡丹不似之前那些浓艳娇美,一朵朵的有了清新淡雅之气,观之,如同品味水墨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