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双懒惰的手,并不能证明一颗满足的心。
——托·富勒
[part·卖圣经的]
从西北往东南去的阵风没有停息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强。
引人作呕的灵感压力正在慢慢侵蚀比利·霍恩的心——
——无论是环境中的灵压,或是来自犹大的灵压。
它们此起彼伏,它们琴瑟和鸣。
它们编织出一张无法逃离的大网,越是安静,比利就觉得越吵闹。
当他闭上嘴,看着江河浪涌潮起潮落,总是期盼着时间能再慢一点,能再慢一点点。
因为三个半小时之后,他必须做出抉择,这道选择题将会决定他的下半生该如何度过。
没人能帮他做这道题,他唯一的好兄弟福亚尼尼好像已经疯了。
这可怜又可恶的智人暴露出软弱的一面,吃完饭以后,就一直跟在犹大身边问东问西——似乎对归一教十分感兴趣。
“犹大先生!犹大先生!”
福亚尼尼靠在船舷一侧,和犹大一起淋雨。
“犹大先生!您能和我说说癫狂蝶圣教吗?”
犹大轻笑道:“你对它感兴趣?”
福亚尼尼:“那当然了!如果我背几句经书?算不算有用啊?这也是一种才华吧?”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犹大抬起手——
——福亚尼尼的视线跟着这只手起起伏伏,它挥到哪里,福亚尼尼就看哪里,好像等待主人投喂狗饼干的小宠物。
“我认为,做任何事业,都讲究[不忘初心]这四个字。”犹大以指抵唇,要福亚尼尼保持安静:“开公司当老板,一定要有口号,要有企业文化。”
福亚尼尼笑道:“归一教也算公司吗?”
不等犹大用眼神去规训——
——福亚尼尼立刻抽了自己一耳光,指甲带出好几条肉泥。
“疼!哎呦哎呦疼!”
这小子脸色铁青,连忙认错。
“犹大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话我不该说话”
“我原谅你了,福亚尼尼,不必这样苛责自己。”犹大从法依的衣兜里取来小刀。
他割开手掌,饱含维塔烙印的圣血在[点石成金]的特殊效果催化之下,变成了万灵药。
轻轻抚过福亚尼尼的脸,伤口就愈合如初,不留任何痕迹。
“福亚尼尼,我一直都把归一教当做公司来打理,至于你说的经书——”
“——《血蝴蝶圣经》我是一个字都不记得,偶尔要用来念咒施法,才会捡起来读几句。”
“或许你的老板(boss)会和你说,深渊铁道的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为了平衡世界的两极。”
“为了日渐紧张的国际局势找第二条生路,为了躲避核大战带来的灾难,创造一个地下庇护所。”
“它讲起这些伟大事业从来都不会脸红”
福亚尼尼欲言又止,他本想说点什么,犹大先生对傲狠明德的认知似乎有着严重的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