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儿你真不打算给我们引荐引荐嘛。”粉色罗裙的姑娘嘿嘿笑了一声,其余姑娘们跟着她一齐哄闹起来,清琅只觉得头疼,正想开口解释他们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百里云砚上前一步牵起他的手,对着姑娘们扬起一个能勾人的笑容。
“我就是那个高攀了国师大人的落魄王爷,这交了过夜之费就没处可去了,只好赖在夫人这儿。”
他说这话不害臊,清琅那脸红的像似能滴血,百里云砚这厮确实落魄,什么都没有唯独家财万贯,现如今说自己没钱没地方可去,骗谁好玩呢。
文缨不慌不忙道:“这位爷渡夜费早就交齐了,来来来,这儿请这儿请,我这就找人好生伺候着。”
清琅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潮笙楼作为第一大红牌,价格那可是不容小觑的,方才百里云砚压着他亲了半天弄得他头脑昏沉没能多想,被文缨一提倒好,他突然记起来百里云砚说买了他整整一个月
“等着,文缨,你说他交了渡夜费,究竟交了多少?”
文缨腼腆一笑,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算盘,精巧细算道:“我们潮笙楼过一夜五两,公子要的又是最好的姑娘,往上加三两,但是公子说想听楼主唱歌,楼主何许人也,再加二两,我们潮笙楼向来只卖唱不给陪寝,公子硬是要楼主陪着一起就寝,上天不负有心人,我这妈妈答应了,再加八两,再者早晚用膳都要在楼里解决吧,那就多二两,一月下来,总共是六百两银子。”
“六百两?”清琅怀疑自己中了癔症,怎么文缨讲的话绕了半天他都没听出来个大意,六百两银子足以拨给河西赈灾,这王爷究竟是从何处弄来这么多钱,该不会是
百里云砚连忙打消他脑中那些奇怪的念头:“我生父乃是先皇,生母是已亡国的郑国公主,生母将我带去边疆本是去寻郑国庇护,何曾料到扬帝出手将郑国倾覆,留下那些金银珠宝一类嫁妆我都尽数留下来了,为你一掷千金的钱还是够的。”
清琅竟然对此无赖言行毫无招架之力,确实钱是云砚的,他爱怎么处置都是他的自由,自己不过是个小王妃,还管不到那么宽。
清琅气没地方出,抿着唇瞪着文缨:“然后您老人家就把我这楼主拱手送出去了?”
文缨无辜:“这不是钱财都拿来了,我们潮笙楼名牌在这,清琅君,我们这些个修士的名号可不能摆在您手上呀。”
“行,行,你们有理,我理亏行了吧?”清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百里云砚自身后将他拥入怀中,低头浅浅一笑,富有磁性的低音传入清琅耳中:“怎样,理亏了那就让我补上一个新婚之夜,如何啊,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车走爱发电。
☆、第四十二章
“清琅君,破魔手,算姑奶奶求求你了,这笛子咱能不能不吹了,你看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一大早的商议商议今后的方针如何?”
清琅对文缨的抱怨置之不理,现如今这潮笙楼的楼主可是他,哪能由着文缨在这说三道四,他爱吹笛是他的事,况且他闲的发慌,总得找些事来消遣消遣。
“嘴唇再用力些,你吹得太轻了。”百里云砚恬然自得在一旁读着兵书,二人依偎在中庭赏荷,一个月眼看着就要走到尾,清琅与百里云砚都对这样朴实却又幸福的生活依依不舍,仿佛这世上没有权力纷争、没有尔虞我诈,他们朴实无华的生命之中只有对方。
文缨被他气得直跺脚,一张精致姣好的面容微微皱起:“知道吗,自从王爷来了你开始学笛子,别以为我们白日里就没顾客光临,全部被您这笛声吓走了。”
清琅神清气爽地挥舞着手中的竹笛笑起来:“怎么,潮笙楼经营不善是楼主之过?分明是你们拿捏不好客人,啧啧,看看一个个小姑娘弄得自己像个庸脂俗粉一样,我们只卖唱,又不是ji-院,平时穿素雅点,自然而然就有肥羊送上门了,我们在这守株待兔”
“你可别说的这儿不是你自个儿的置业,王爷!您的夫人就不能好生管着吗!”文缨暴躁地指着清琅的鼻子,被他打哈哈抓住肥嫩的手,塞了块绿豆饼到她手上。
百里云砚先是责怪般地看着清琅,紧接着紧蹙的柳眉松开来,无奈地偏过头:“我可打不赢夫人,管着他万一被他揍,我还怎么还手?”
清琅“哈哈”笑起来,伸手拍着百里云砚的肩:“过奖过奖,夫君说的是。”
文缨觉得自己这双丹凤眼还是瞎了比较好,平王夫夫恩爱两不疑,在如此世道中相濡以沫,也算是难得的天成佳偶,整天看他俩黏黏腻腻地滚在一起,他们不觉得烦,这些闺房待嫁的姑娘们天天哀哀怨怨,吵着嚷着也要去找个平王这样深情且温润的丈夫。
“说起衣裳我找人给你定了几套夏衣与冬衣,或许这几日就能送上门来了。”百里云砚若有所思道,“看你总是穿素色的衣裳,这次定的都是色彩鲜艳的。”
清琅拉下脸:“我穿素装那是因我发白,色彩鲜艳的更明显了。”
“你不喜欢也无妨,回皇城你可就要回朝述职了,我这闲散王爷也就一年不能带兵,每日在家溜溜鸟弹弹琴,也就只有我看着。”百里云砚逗他,一手撑着脸,深情地望着荷花台上坐着的清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