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清琅点点头:“这一年全靠我这愣头青国师撑着,家中人太没用可如何是好。”
“你俩干脆上街上讲戏去算了,亦或是说书先生,绝对门庭若市。”文缨不屑道。
清琅眼睛一亮,拍手叫到:“说书好啊,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儿试试”
他话还未说完,百里云砚开口打断兴致勃勃的清琅:“今晚不行,我有些事要去办。”
清琅疑惑地看着他。
“等我回来你爱怎么讲我都听着,在这等我可好?”百里云砚起身,跃过围栏跳到清琅身边,抬起他的脸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清琅听见红帐之下躲着的小姑娘们发出一声羡慕的惊叹,百里云砚就像只敏捷的豹子奔了出去,清琅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
该不会又有军务要事,他没日没夜赖在潮笙楼,虽无军权,但定远军大大小小事务还需要他来做定夺。那六百两银子他自然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文缨也知道这钱收不得,留着今后做储备更好。
“啧啧,王爷对你可真是上心。”文缨咂咂嘴,“你是不是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欲抚相思调,叶满池塘夏至时。”
“夏至?”
“凡人会借此节日祭神祀祖,夏日为麦收时节,祭祖求消灾年丰。城里据说有庆典,夜里去纳凉正好。”文缨递给他一把折扇,“本来我是准备将这扇子赠予楼里的姑娘,见你第一次在这儿呆这么久,这玩意送你了。”
清琅微笑着接过她亲手制的折扇,火宗随身之物皆是上品,在这的尽管是她的□□,她也并未怠慢了梳洗打扮,这折扇就如她人般细心,小小的扇面绘着花草树木,礼虽轻,情谊却浓厚。
“文缨,你真是有心了。”
红衣女子浅笑:“我也只能对你有心了,花无陵与南曜去寻洛情,直到现在还未能找出来个所以然来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洛情被甲虚追杀如此久,恐怕已经唉。”
清琅安慰似的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靠在自己肩上抽泣,“我们五人交情匪浅,这种日子本该是我们一同聚在一起把酒言欢,今年无法,兴许明年就能再见了呢?你要相信洛情,他是至高无上的水宗,法力甚至在我之上,纵使是甲虚也奈何不了他,不是么?”
文缨拭去眼泪,她较清琅大了一圈,如此失态地在小辈面前落泪,实在是不应该,女子破涕而笑:“是啊,他是洛情,还有土宗金宗在,不会有事的。”
“若是你不够放心,我大可以唤出子斐来一问究竟。”
文缨止住他,连忙摇摇头:“清琅,魔与妖不同,答应我,在凡人界定不要肆意使用魔的力量。”
“嗯,如果可以,我连术式也不会再用了。”
“何出此言?”
清琅的瞳眸仿佛映射的遥远的将来,他缓缓闭上双眼,轻叹一声:“我想融入凡人界,光是云砚替我铺平道路可不行,也要我放下姿态与他们诚意交涉更何况,那狗皇帝想要的不就是我们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他越是想借此扩张势力,我越不会让他得逞。”
“你如此高洁之人,是长坷族少族长,又是平王正妃,明明是可以站在高处仰视一切之人何必委曲求全。”
“火宗,我不是放低姿态求人,与人磋商需要与他们站在同一立场才行,我们只是血脉天性与凡人不同罢了。况且,如果只是叫我多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就能换来我们百来位修士与凡人共结莫逆之交,倒也不错。”
文缨知道他不是一时兴起,与百里云砚的婚姻也好,出手相助定远军也好都有他的考量,何况百里云砚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就是为了能让他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不被人笑话,这是他的初心,亘古不变。
“我想现在也就只有一人值得我委曲求全,不过他再也不会让我这么做了,云砚他虽然不大会说话,行动倒是蛮快的,他一向信守承诺,我信他。”清琅脸上挂上了憨憨的笑容,“我这颗心多少还是以大局为重,但是最重要的那块是属于云砚的。”
文缨看着这样的清琅,她终于明白了,爱能够改变人,独来独往的清琅找到了自己的一生归属,自此以后两个人能够一起携手同行,两个人一起面对风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么我便静候佳音了,等着修士与凡人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那一天,我们叫上他们三人,好好喝上一顿。”
“嗯,云砚定不会负了我们。”
入夜之时降临,清琅坐在案前安安静静地翻着那本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话本,夏至意味着夏日的到来,与炎热将至时常一同到来的也有阴阴郁郁的梅雨天气,今日无雨,单单只是热的令人难受罢了。
百里云砚仿佛一个采花贼,他这次没走潮笙楼大门,径直从窗沿翻身进来,蹑手蹑脚地踱步到清琅身后,大手一伸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清琅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百里云砚怕他滚来滚去磕着,拉着他坐在窗前,自怀中掏出一颗糖塞进清琅嘴里,靠上他的额头,寻思了一会问道:“换套轻便点的衣服,我带你出门走走?”
“走哪去?大晚上的,外面也热得很,遇上守卫可能还会被训。”清琅眨眨眼,去他怀里继续找糖。
“唔去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