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亖知道他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几年前夏淮自杀的时候。
他走过去站在谢桉和身后,看着他手指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的月光。
“我和她认识那么久都不知道她有抑郁症,无论谁出什么事,她都是最冷静最理智的那个,帮我们出谋划策。她一辈子救赎了很多人,却最终没有救下她自己。”
时至今日谢桉和都不知道夏淮为什么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明明那么有才华,写的书那样好看,粉丝无数,姬妾成群……哦,姬妾成群好像不合适。
妻妾是她粉丝的名字,她真的有很多粉丝,无论男女。
她的思想超凡脱俗,更重要的是,她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平权与自由做斗争。
她支撑同性恋,无性恋,丁克,不婚主义,她向往一个包容有爱的社会,期许看到和而不同的世界。
可是,她却输给了她自己。
就在邢亖以为谢桉和沉浸在死亡的悲痛里时,谢桉和却扭头对他笑笑,“喝酒吗?”
……
谢桉和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又从厨房里夹了两只杯子洗干净放在外面生锈的桌子上。
刑亖:“你动夏淮的酒,这丫头晚上会来找你的。”
谢桉和笑笑,给邢亖倒了一杯,邢亖接过来闻了一下,的确是好酒。
他在手上晃了晃,看着谢桉和说,“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
谢桉和也不等酒醒,就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回,“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刚来清市那几年,谢桉和一直窝在夏淮这里,每天吃她的睡她的,日子过得无比“清闲”。
“那是什么时候?”邢亖停手问。
“十年前吧。”谢桉和没什么情绪的回。
十年前……那不就是谢桉和跟他分手退学那一年吗?
退学后他直接来了清市……
邢亖抽着嘴角笑笑,“夏淮这个狗逼……”
他当时打电话问过夏淮,谢思唯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夏淮跟他说什么?说谢思唯去印尼了,说他偶然认识一个大哥要去印度尼西亚开工厂,缺人手,一个月工资八千多还住独栋别墅待遇美滋滋,谢思唯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
十年前通讯还不发达,而且邢亖又是军校学生不可以出国,夏淮说的那么真,邢亖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