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大脑半球切除手术才行。
但是这种手术难度极大,成功率极小,沪市综合病院一年也接不到几个这种患者,傅星河有多次成功先例,也不得不重视,哪怕回到家还在研究ct和病例。
林天开完会从书房出来,天色已是黄昏,书房窗帘紧闭,林天完全没注意到时间。
太阳蹒跚着离开大地,他看见傅医生的鞋,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喊了两声傅医生,才听见他从阳台传来的声音。
林天走了过去,看见傅医生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有一会儿工夫,夕阳的余晖温情脉脉地在他的脸上逗留,鹅绒般的暮色让他整个英挺的侧颜都好似在发光一般。
林天看得有点呆,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似的,傅星河总是让他有新的感触,每天都在一起,却还是会常常会有初恋般的心动。
看见林天,傅星河转过头来,眼睛慢慢有了温度。
林天不好意思地说:&ldo;我忘记时间了,哥,你怎么不叫我呢?&rdo;
&ldo;我也在看病例,我也忘了。&rdo;傅星河道。
&ldo;那我现在去做饭,你肯定饿了。&rdo;林天说着转身,傅星河从椅子上站起来,阖上病例,喊住他的脚步,&ldo;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rdo;
餐厅是上次来过的法国餐厅,由二战时期法兰西一位将军在沪市的别墅改建。
因为餐厅主厨是傅星河的病人,所以他随时来,随时都能有位置。
林天想起去年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夏天。
夏夜的花园在灯光底下得显得柔情似水,糙丛里快速穿过一只猫的侧影,划过一道流畅漂亮的弧线。
餐厅里回响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傅星河低头看菜单,林天却在看他。
傅星河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问他吃什么,林天眼睛眨了眨,说:&ldo;哥哥你呀。&rdo;
&ldo;膝盖不疼了啊?&rdo;傅星河无动于衷。
林天摇头,&ldo;不疼。&rdo;
旁边的侍者以隐秘的眼神扫视着两人,傅星河又问了他一遍,最后林天笑眯眯说:&ldo;傅医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rdo;
傅星河没有喝酒,林天喝了一点,可能是年头太久,红酒里有股软木塞味道。傅星河不想让林天多喝,尽管林天醉酒后性子可乐,模样可爱,他也不想要林天喝醉。
用餐后,餐厅主厨照例递送了一份甜点,是四色冰淇淋球,傅星河不怎么爱吃这类东西,于是全让给林天了。
冰淇淋有股很纯的奶味,林天并不讨厌,他喜欢那个香糙球,吃了两口,林天用小勺子挖了一点,看向傅星河,&ldo;傅医生,你真的不吃点吗?&rdo;
&ldo;吃,&rdo;傅星河盯着他的眼睛,&ldo;等下吃你嘴里的。&rdo;
林天脸红了,心想傅医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以前从不开玩笑的人,现在也会调戏他了,时时刻刻都在撩他。
傅医生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林天想不起来,似乎是随着相处,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改变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这是好现象,林天喜欢他这样。
林天一边吃一边想事情,思绪飞远,勺子放在嘴里,他蓦地不小心把舌头咬到了,林天嘶了一声,露出吃痛的神情,一直看着他的傅星河立马拿手捏住他的下巴,&ldo;张嘴。&rdo;他说。
不知道傅医生要做什么,习惯听他话的林天乖乖张嘴,舌尖微微探出,傅星河看到他舌尖上的伤口,皱眉道:&ldo;你怎么吃东西的?&rdo;
林天无意识的拿舌头在他拇指上卷了一圈,&ldo;就……那么吃的嘛。&rdo;
傅星河顿了一下眼睛暗下来,&ldo;吃冰淇淋就好好吃,想什么事情。&rdo;
刚才林天的模样分明就是走神了,不然怎么会咬到舌头?
林天舌头还是有点疼,他先是咬到勺子,接着又咬到自己的舌尖。他无辜地回答说:&ldo;我在想你嘛,谁让你刚刚挑逗我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