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在这期间,我恍惚觉得有人折腾我,又是擦身子又是喂药的,等我再次睁眼时,这屋里很昏暗,屋正中点着一个煤油灯,拉巴次仁正光着上身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打鼾。
我发现自己身子好了很多,别看还没下地行走,但能感觉身子里有劲。
日期:2013-03-1320:36
我轻叹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挺过来了,小命没丢,等习惯屋内亮度后,我又试着下床。
第9节
可我刚坐起身无意间一低头,发现自己双腿内侧竟然趴着两只大蚂蝗,而且这两只蚂蝗的长度比我在蚂蝗谷见到最大的还能大出一截去。
我忍不住一声吼,拉巴次仁听到后猛地坐起身,看样他刚才是真睡着了,看我时还一脸迷茫之色。
我指着那两个大蚂蝗,对他大喊,&ldo;快点,拿盐包来。&rdo;
拉巴次仁明白过劲,哈哈大笑起来,还走过来安慰般的拍着我说,&ldo;宁天佑,这蚂蝗是我给你放的,你急什么?&rdo;
我心说自己不急才怪呢,而且看他没有要帮忙的架势,我一发狠,伸手就向这两只蚂蝗抓去。
本来我是拿出两败俱伤的做法想把蚂蝗拽下来,可不料我刚一碰,它俩就毫无反抗的从我腿上掉了下去。
日期:2013-03-1320:36
而他刚说完又一拍脑门,改口来了一句,&ldo;不对,o型血才是最牛的,那我就是o型血。&rdo;
自打接触拉巴次仁后,我就被他强悍的观念一次次打败,这次更是如此,虽然我明白他是在安慰我,让我宽心,但给我感觉,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尤其按他的意思,还是什么血型牛他就什么血型。
其实我也不需要他过多安慰,毕竟自己身子好转,这就说明&ldo;输液&rdo;是成功的,只是在心理作用下,我对拉巴次仁这种&ldo;输液&rdo;的方法还有些余悸。
拉巴次仁猜出我的心思,大咧咧往旁边一坐,拍我肩膀说,&ldo;我说哥们啊,你就知足吧,我知道那所谓的西医疗法,拿个玻璃瓶子,把药放进去搅合搅合,再用个针头往人身子里射水,那得多疼啊,你看咱爷们用水蛭蛊,感觉不到疼就能把药送进去。&rdo;
日期:2013-03-1320:37
就事论事的说,尤其是经过蚂蝗谷的一劫,我还真对水蛭吸血有了新的认识,像它们这种虫子,嘴里一定有类似麻药的东西,吸人血时顶多让人麻痒,还真没有疼痛感。
拉巴次仁看我脸色好转,又说个题外话,&ldo;其实水蛭蛊这东西在很早以前就被用到了,古时的大理蛊医,还有我们门巴族的苯教巫师,都会用水蛭蛊来输液或做外科手术的。&rdo;
&ldo;外科手术?&rdo;我实在忍不住,吃惊的反问道,&ldo;那你们怎么缝伤口?&rdo;
拉巴次仁伸出一只胳膊,边比划边解释,&ldo;要是我胳膊里钻进一种毒虫,巫师就要先给我划个口子把虫取出来,之后用黑颚蚂蚁咬住伤口的边缘,这种黑颚蚂蚁是大峡谷特有的,个头大且咬力强,巫师会把握时机,等蚂蚁死死咬住后,就趁机扭断蚁头,让蚁头留在伤口上,直到伤口愈合为止。&rdo;
日期:2013-03-1320:37
我听愣了,一方面是被这种奇闻震撼住了,另一方面也被苯教的文化所影响,甚至我突然觉得,老舅下套硬逼我来西藏,弄不好我真会收益。
拉巴次仁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拍了下我的大腿说,&ldo;小妞,别想了,快下地,我给你弄吃的去。&rdo;
我这次没惯着他,趁机对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反驳道,&ldo;记得给我弄点肉来解解馋,好好伺候伺候你家官爷。&rdo;
日期:2013-03-1320:46
08劫匪(二)
拉巴次仁倒真挺照顾我,去外面没多大功夫就弄了一堆吃的回来,既有肉也有饼还有一坛子酒。
他又从店主那借个小木桌,我俩就围着桌子吃了起来,其实我挺馋肉的,尤其这次西藏之行自己心里没底,一路花销也都省着来,好久没尝到油花了,看到这明显刚烤完的肉,特想扑上去咬一口。
可我这身子不争气,一闻到肉味反倒直反胃,只好无奈的盯着肉干瞪眼。
拉巴次仁不管我,伸手撕了一大块肉丝放到嘴里嚼了起来,还一边嚼一边嘎巴嘴,有故意气我的嫌疑,趁空又说,&ldo;宁天佑,其实你这次来墨脱门巴算是有福了,我们的规矩牛、猪、鸡这类的都能养,也都能吃,但西部门巴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杀牛、不养猪、不吃鸡,尤其老一辈人连鸡蛋都不吃,我看像你这种天生&lso;肉食性动物&rso;,去那保准跟受刑无异。&rdo;
我瞪了他一眼,抓了一块饼吃了起来,其实我这举动还真是被他馋的,就想借着吃饼缓解一下。
日期:2013-03-1320:46
我平常不喜欢吃饼,尤其还没菜只能干噎,但我吃了几口就发现,这饼的风味独特,甜丝丝不说还有种另类的香感。
或许是我一边吃一边抿嘴尝味的动作有些不雅,拉巴次仁看的笑了,&ldo;我说哥们,这饼好吃吧?墨脱有家门巴人开的小店,这饼就是专拿薄石板烤烙出来的荞麦饼,这我又得多说,饼也好,米饭也罢,用金属锅弄出来的绝对没石锅、石板做出来好吃,石锅、石板传热和散热都慢,弄得饭菜也鲜美,来,你再尝尝这酒。&rdo;说着他就把酒坛子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