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难呀。他当时看出我很难过,可又不能帮我,生怕打乱计划。或许我冲他发火毫
无道理。他当时的日子也不好过。罢、罢,有关戈托夫齐茨先生的事,暂时还得等待最
后结论。我已跟他说好,他将竭力帮助我,从今以后我每周一次去他家里应诊。当然,
其实我并不指望他帮我什么,我的问题由我来对付。今天谈话后,我的心情好受多了。
可我得好好观察观察他,免得判断有误,不然的话,我可无颜见伊万。他可是还指着我
给拿主意呢……活见鬼,我又怕犯错误!可是不,不会出错的。我知道这恐惧来自何方,
我还知道为什么会有恐惧感,可是,近来我并没变傻,还跟从前一个样儿,那么,既然
从前我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那么,为什么此刻反倒怀疑自己了呢?我不该这样。我
不该怀疑自己……我不该害怕……&rdo;
当我告诉维卡,说我打算和她分手,把所有财产和金钱都留给她时,使人吃惊的是,
她居然十分平静。维卡到底是好样儿的,她具有极强的自制力,脸上甚至不曾流露一丝
一毫欢喜的表情。她轻轻地耸了耸肩,双手揉着太阳穴,进了另一个屋。片刻之后,她
换了一身笔挺的工作服,走了出来。我又嗅出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香水味儿。这气
味好难闻啊!我从前怎么会喜欢这么可恶的气味呢?
&ldo;这是你的最后决定?&rdo;她严肃地看着我说。
&ldo;决不反悔。&rdo;我痛痛快快地说道。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轻松,觉到自己已经摆
脱了危机,寻找到了使自己摆脱困境的出路。
&ldo;你不想做些解释吗?&rdo;
&ldo;不。&rdo;
&ldo;那就穿衣服吧。&rdo;
&ldo;干吗?&rdo;
&ldo;去婚姻登记所,递交申请呀。你既然主意已定,那还拖什么呀。&rdo;
她倒急了,这条毒蛇!装模作样,好像是与我的决定妥协了,其实,她心里保不定
怎么乐呢,说不定连五脏六腑也欢蹦乱跳起来了吧。也罢,既然我连她的命都能救,给
她点儿财产和金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俩出了门,向坐落在离我家三个街区的婚姻登记所走去。阳光灿烂,树丛笼罩着
一层淡绿色的轻烟,一些身穿超短裙的漂亮姑娘从我们身边走过,生活在我眼里简直是
太美妙了。早该这样做了。一段时期以来,我简直形同行尸走肉,什么也无法令我欢喜,
而我也对生活一无所求,无论是对今夕还是明晨,我都没有任何计划,可今天我又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