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关于此事,我和维卡曾多次商量过,我感到,对我的想法,她是理解和赞同的。可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事情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她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而实际
上,只要她一想到自己得跟这位可恶的婆婆,跟这位她为之丧失了如此多时间和精力的
婆婆分割财产,心早就会翻江倒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甚至就连通过法庭分割财产时,
我得到的不是一半,而会是大部分,因为我还得赡养一位丧失劳动力的残疾人这一点,
她都想到了。而假如我死掉的话,她就不必跟什么人分割财产了。维卡无照顾我母亲的
义务。
我只要离开妻子,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她,就能救自己一命。小车、房子及房子里的
一切和钱。那样她就不会碰我了,而会和那位外省人和和美美、经济上谐调一致地生活
下去。可我呢,我该怎么生活呢?靠为什么生呢?或许我得回到发了疯的母亲身边去?
她从早到晚为了任何事由或不需要任何事由,都会大喊大叫,因为她总觉得有一些神秘
的声音,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各种下流的事,什么犹太复国主义者的阴谋啦,什么
外星人啦,而她总是自言自语,是不是就是在探讨这类重大问题呢?才不是呢。最好是
把她立刻送往火葬场。和母亲在一起,我连两分钟也呆不住。可是,如果不回老房子,
我又能到哪儿去住呢?能靠什么为生呢?维佳和奥克桑娜已经死了,我的节目再也捞不
到钱了,因为只有他俩善于捞钱,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和电视拜拜了。最晚不超
过三四个星期,&ldo;素面朝天&rdo;就得寿终正寝了。重干记者这一行?行是行,可干这行所
挣的钱,仅能使你不至于饿死在别人的篱笆下而已,而其余的花销又该到哪儿挣呢?况
且,我连住处也没有。没有汽车,而一个记者如果没有汽车会十分可笑的。因为他什么
都赶不上趟。到那时我又该对母亲怎么办呢,靠什么送她进医院或为她雇家庭服务员呢?
要想活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可想,那就是去犯罪,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为我弄到可观的
收入,而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在监狱里长久而艰难地服刑。
不,不分割财产而分手,不是摆脱困境的出路。好死不如赖活着,而这,也正是我
想选择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维卡回来了,而且,回得一点儿都不晚,大约是在我平常下班回
到家前的半小时。她大约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吧,可我,喏,你瞧,好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