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但与天家硬对硬,他是可以怼太子,若太子一心要娶长孙瑾,宣帝一纸婚约赐下。他是能带着阿瑾不顾家人生死的远走高飞,还是叫她带着必死的恐惧嫁入天家。
其一,容澈是有点喜欢她,但并未喜欢到失去理智。其二,倘若她真的嫁入天家,他会因为撒谎而良心不安。
前世一说实在匪夷所思,他听到不免心中轻啧。
往前日子里的预言没有改变,可来到京城后,他亲眼看着几桩事情与预言产生了偏差。
他更愿意信的是未来被改变了。
“但如果我赢了,殿下不许再纠缠阿瑾。”容澈神情语气坚定,直直注视着邵明渊。
邵明渊颔首应下,“可以。”
容澈不会赢,邵明渊心知肚明,胜券在握。他在阿瑾心里是有些分量的,不明不白的没了,以阿瑾的性子,就算不会追究到底,也会永远成为横在心里的一根刺。
“春狩时候我会一起过去,到时那几位小姐的动向,我会一一告诉殿下,但是殿下,你不可以出手干涉任何一人,包括阿瑾。”
“那孤就等着春狩那一日了。”
他这话说的从容冷漠,转过身转过身,背对着他突又寒着声音道了一句,“容澈,旁人走了你预见的宿命先机,那是旁人的事。那既不是阿瑾,亦不是孤,孤的路是握在孤手里、走在孤脚下的。”
语闭,径直走出水榭,姜禾看了容澈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容澈倏地松了口气,垂着眼稍微沉思了片刻,目光紧接着转到了庭院中。
那里,长孙瑾一行已经离开,他目光锁定了几人,失效了多日的预言技能,在这瞬间恢复,运用如初。
吴箐桃恨死林梦芊了。
平白无故被她泼了一身脏水,若她不是和长孙瑾有亲戚关系,这一口锅岂不是要扣她头上?!
“表姐,你信我!那日林梦芊送到我手里的簪子就是这一支,我一见就喜欢的很,今天的诗会特意戴上了!如果真的是我偷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往头上戴!”
“吴家妹妹,我送你的是一支白玉梨花,是和长孙家两位姑娘一个作坊定制出来的。若长孙妹妹不信,大可去万花阁一问,我一共定了六支簪子,其中三支给了三位堂姐妹,剩下三支是为你们三人准备的见面礼。”
林梦芊不卑不亢,神情柔弱中带着坚定,语气柔软,似乎不见慌乱。反观吴箐桃,早就气的跳脚了,狠狠剜了她好些眼,林梦芊也仿若未见,目光坚定的和长孙瑾对视。
吴箐桃确实是被陷害,所以她才会急切的要洗脱身上的嫌疑。林梦芊同样不知道簪子被调了包,她怀疑是长孙瑾动的手脚,以前世对她的了解,长孙瑾确实聪颖多智,否则也躲不开她那些暗算陷害,只是她再怎样聪明,还是不敢得罪她,也得不到邵明渊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