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白聿熙被她吼的也是一愣,半天才回了神,失笑道,&ldo;夫人在忙?看来白某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夫人清闲。&rdo;
&ldo;不,不是。&rdo;芙香连连摇头,&ldo;白少误会了,方才是南风一直缠着我帮个忙,我被缠的恼了,一听脚步声以为是他走了之后又折回来的。&rdo;哎,这其中的原委面对白聿熙还真是有口难言。
南风?又是南风十里!白聿熙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就颇为抵触,&ldo;他缠你何事?&rdo;
&ldo;也没什么,一桩小事而已。&rdo;何事?她总不能当着白聿熙的面同他说南风十里托我将他引荐给你父亲吧。&ldo;对了,白少今日来是……&rdo;
&ldo;趁着晌午的时候你店里生意还不忙,我来请你去一趟白府。&rdo;白聿熙直言。
&ldo;白府?&rdo;
&ldo;煮茶的事白某不并不精通,也不怕夫人笑话,近日为了家父的寿辰,白某忙里忙外的也有诸多的闲杂之事,对于夫人所要用的茶具器皿之类的实在不能一一尽心所备。便是想着干脆请夫人自己过去一趟,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的夫人一眼便能明了,也省了白某的力气。&rdo;第一次,他是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同自己说话,那口吻,隐去了素日以来的高高在上,平易近人了许多。
&ldo;若是不叨扰,芙香很愿意随白少走这一趟。&rdo;芙香柔了腰身,他邀请,她必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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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府邸在月牙湖畔,背山面水,无论是风景还是风水都是独好的。可是令芙香略略惊讶的是,白府其实并不大,或者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
白家是晁新首富,照理说应该是粉墙灰瓦,朱门飞檐,尽显贵气的,可偏偏旁人口中奢华无比的白府却是日光穿木槿,临叶听暮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满眼望去,郁葱一片,悠然恬静,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ldo;怎么,和想的不太一样吧。&rdo;看出芙香眼中的惊讶之色,白聿熙轻笑道,&ldo;旁人只道我白家府邸如何奢靡大气,如何金碧辉煌,殊不知父亲生平最爱摆花弄糙,采ju东篱。&rdo;
&ldo;白老爷如此恬淡心境,非旁人所能比的。&rdo;先有南风十里的使劲纠缠,再有亲眼所见的白家府邸,芙香突然对这个白府大当家的白老爷颇感兴趣起来。
&ldo;你这话若是让父亲听到,定会拉上你聊半天的空门佛语。&rdo;白聿熙一边说,一边带着她转入了回廊处。
&ldo;白老爷礼佛?&rdo;这又让芙香惊讶了一番。
&ldo;也说不上礼不礼的,用老爷子自己的话说便是年纪大了,当个念想。&rdo;
&ldo;佛语心经,最能安神定心。&rdo;
&ldo;你小小年纪的也懂佛经?&rdo;白聿熙突然站定了脚步,总是沉着的一张玉脸此刻看上去神情颇为生动。
暖暖的日光洒在他的肩膀上,抬头望去他仿佛身披金纱,俊朗飘逸宛若谪仙,好看的不近真实。
&ldo;怎么,白少不尊称我为夫人了?&rdo;突然觉得话题有些沉重,芙香笑着转了气氛。
礼佛么?呵呵……她从前是从不信佛祖之说的。她信自己,信只要通过勤劳的双手便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可偏偏上天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她。
于是,她找到了花扶柳,失手杀了宛碧罗,摇身一变成了芙香夫人。如今礼佛,也并不是信,而是礼一份安心,礼一份虔诚罢了。
&ldo;白某唐突了。&rdo;白聿熙总是看不透她,每次自觉好像和她走的近了,可其实还远的很。就如现在,她明明是花样年华,却偏偏喜欢旁人老气横秋的称自己一声&ldo;夫人&rdo;。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开始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拉扯着,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ldo;白少果真如旁人说的那般严肃呢,连句玩笑也开不得。&rdo;芙香抬了头,看了看面前那间屋子道,&ldo;想必这就是茶室了吧&rdo;
&ldo;是。&rdo;白聿熙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茶室的门。
一进屋子,便见着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桌上摆放着各色茶具器皿,右手边立着两张格子柜,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整个屋子干净慡朗,光线充足,令人觉得十分舒适。
芙香走上前瞧了眼那些摆放整齐的茶具器皿后笑道,&ldo;白少把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都备了个周全,若是芙香当日煮不出好茶来,还真是会抹了白少的颜面呢。&rdo;
&ldo;你的手艺,我自然放心的。&rdo;白聿熙轻点下颚,&ldo;这么说,夫人是不差什么东西了?&rdo;
&ldo;是,不差了。&rdo;芙香又仔细的将物件一一看过后点了点头。
&ldo;那之后便有劳夫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