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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座小型的山峰，小行星上锚系的x－33l几乎盖住了它表面的四分之一。绕过x

－33l，两个年轻人立即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太阳从小行星后方斜照过来，逆

光中这群浅浮雕镶着一道金边，显得凹凸分明。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穿着肥

大的工作褂，手执一把扫帚低头扫地，长发长须，目光专注。一位老妇提着饭盒

立在他侧后，满怀深爱地盯着他，她的脸庞上已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从他们的面

容特征看，男子分明是中国人，妇人则高鼻深目，象是一个白人。客人们在面罩

后惊讶而好奇地看着，这组雕像的题材太普通了，似乎不该安放到太空中。雕刻

的技法也略显稚拙，不过，即使以年轻人的眼光，也能看出雕刻者在其中贯注的

深情。雕像平凡的外貌中透出宁静淡泊，透出宽厚博大，透出一种只可意会的圣

父圣母般的高贵。女主人痴痴地看着这两座雕像，久久不语不动。良久，她才在

送话器中轻声说：&ldo;看，这就是我的丈夫。&rdo;

两个年轻人不解地看看那对年迈的夫妇，再看看美貌犹存的女主人。女主人

显然看出了他们的怀疑，她轻轻叹息一声，说：&ldo;不，那位女士不是我，那是我

丈夫的前妻，她比丈夫早一年去世了。你们看，那才是我，&rdo;

她指着画面上，有一名豆蔻年华的姑娘半掩在一棵梧桐树后，偷偷地仰视着

他们，她的目光中满怀崇敬和挚爱。这部分画面还未完成，一台激光雕刻机停放

在附近。女主人说：&ldo;我称他是我的丈夫，这在法律上没有问题。在我把他从地

球轨道带到这儿以前，我已在地球上办好了结婚手续。不过，也许我不配称他的

妻子，他们两人一直是我仰视的偶像‐‐而且，一直到去世，我丈夫也不承认他

的第二次婚姻。&rdo;

这番话更加深了年轻人的怀疑。晚餐（按时间说这应该是地球的晚餐）中，

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循环机制造的精美食品，苏月委婉地说，如果方便的话，

能否请徐阿姨讲讲雕像上三个人的故事？&ldo;我们猜想，这个故事一定很感人。&rdo;

晚餐之后，在行星的低重力下，女主人轻轻地浮坐在太空椅上，两个年轻人

偎在她的膝下。她娓娓地讲了这个故事。

女主人说，15年前，我和苏月一样青春靓丽，朝气蓬勃。那天，我到太空运

输公司去报到，刚进门就听见我后来的太空船船长喊我：&ldo;小丫头，你叫徐放吗？

你的电话。&rdo;

是地球轨道管理局局长的电话，从休斯敦打来的。他亲切地说：&ldo;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