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一个没留神,都不知发生了甚么,转眼一看,慕容冲的好感度掉了,连本体寿命都缩短了一年,这涨上去的寿命,还能掉下来呢?
苻坚收回目光暗地里观察慕容冲,慕容冲的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还是平日里那副模样,也不见心情不好,可好感度明明确确掉了。
“那个,冲儿……”苻坚堪堪开口,慕容冲已然断了他的言词:“陛下,金辂车已到止车门,冲儿身份低微,便在止车门下车了,拜谢陛下。”
不等苻坚回答,慕容冲恭敬作礼,转身下了金辂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苻坚:“……”说风就是雨,刚才不还好好儿的么?
慕容冲下了金辂车,径直往自己下榻的瑶华殿而去,刚进了殿,清河公主焦急的迎上来:“冲儿?听说你在学宫中斗殴打架?伤到何处没有?”
“没有,”慕容冲道:“姊姊安心,没甚么大事。”
“那……”清河公主道:“听说惊动了人主,人主可责怪于你?”
“亦没有,”慕容冲又道:“姊姊不必惊慌。”
“幸好幸好,”清河公主道:“如此看来,人主果然是真心相待你我的。”
“姊姊,”慕容冲垂下眼帘道:“姊姊便是太没有心机,唯恐被旁人的虚情假意蒙蔽过去。”
“虚情?假意?”清河公主迷茫。
慕容冲道:“秦主厚待你我,无非是为了拉拢燕廷昔日里的那把子老臣罢了,再者,标榜一下他秦主的宽宥仁慈,至多至多图个新鲜劲儿,将咱们当成了顽物取取乐罢了……他若是看上了旁的顽物,新鲜劲儿过去,你我可不是甚么也不剩下?还是要自己谋划的妥当,将一切悉数握在自己掌中。”
清河公主若有所思:“是了,我听说,做人主都十足喜新厌旧,看来这个秦主亦不能免俗。”
第二日一大早,苻坚打算继续送慕容冲去学宫习学,如此一来,便可以将昨日里掉下去的好感度重新涨回来。
他来到瑶华殿大门口,还未走入内,便看到几个忙碌拾掇的宫女。
“拜见人主!”
苻坚道:“慕容公子可起身了?”
“回人主的话,”宫女道:“慕容公子早已起身,已然出宫,前往学宫去了。”
“出宫了?”苻坚惊讶,时辰还早,这般早便去学宫了?
苻坚没有接到人,不过他今日还是要前去学宫的。自从秦主苻坚上位之后,严抓学事,起初是三月去一趟学宫抽检,后来是每月去一趟学宫抽检,将教育看得十足重要,今日便是苻坚前去学宫抽检国子生的日子。
苻坚上了金辂车,吩咐起驾,往学宫而去。
金辂车出了宫门,一路粼粼而行,苻坚打起车帘子,靠着金辂车的户牖往外看,正巧了,一个年轻挺拔的少年从高门之中走出,他手中亲自提着书囊,合该是去学宫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