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起来十足眼熟,可不正是昨日里在街坊中,舍粮舍衣的大善人苻雅少郎君么?
苻雅乃是秦廷宗室之后,简单来说,便是与苻坚同宗,苻雅乃是苻坚的小辈儿。他出身颇高,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提起苻雅少郎君,满长安城没有一个不赞叹的。
原因很简单,苻雅为人谦和有礼,喜爱结交,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门第太低,便轻看对方,也不会因着一个人的出身门第高贵,便上赶着巴结谄媚对方。
苻坚眼眸微微发亮,唇角挂起丝丝笑意,朗声道:“驻车。”
“敬诺,陛下!”
骑奴答应一声,连忙止车,将金辂车停下。
苻雅提着书囊,身边没有伏侍的仆者,突然看到金辂车停在自己面前,立刻一撩衣摆跪下:“苻雅拜见人主。”
苻坚从金辂车的户牖看下去,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苻雅,苻雅不亏是长安城的才俊楷模,虽模样生得与慕容冲相差甚远,俊美不可同日而语,但端正正气,姿仪挺拔,一看便是受过良好教育。
“苻雅。”苻坚道。
“苻雅在。”苻雅应声。
苻坚笑道:“不必拘束作礼,你这是去学宫?正巧,与朕同路,上车参乘罢。”
参乘便是与天子同车,苻雅再次作礼拜谢:“谢人主恩典。”
苻雅一板一眼的谢过,果然是翩翩佳公子,规规矩矩的登上金辂车,将书囊放在一旁,跪坐在苻坚面前。
学宫门口,国子生们进进出出,有人一路趋步小跑而来:“诶,你们可知道,我方才看到了甚么?”
“甚么?又有新鲜事儿?”
“是陛下!我看到了陛下的金辂车,便停在前街大门口,后来苻雅少郎君登上了金辂车,这会子,陛下亲自送苻雅少郎君来学宫呐!”
“苻雅?陛下昨日不才亲自送慕容冲来学宫么?”
“不是我说,慕容冲一个燕国的亡国之奴,能和苻雅少郎君同日而语么?”
“别说同日耳语,简直是拍马也赶不上!”
“就是啊,苻雅可是咱们老秦人的宗室子弟,温润如玉,温文尔雅,我青年才俊之楷模,你去问问,这满长安城,有一个人不喜爱苻雅的么?慕容冲算个老几?不过是颜色比一般人出众点子罢了,说到底,也是亡国之奴,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几个国子生知道慕容冲在听,故意昂起脖子朗声,让慕容冲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冲没有理会,专心致志的将自己的书囊打开,摆出砚台、笔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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