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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吴三桂惊喜地望着崇祯，正要叩谢。不料崇祯却长叹了一声：&ldo;唉！可是，你要得太晚啦。&rdo;&ldo;皇上？&rdo;……崇祯正色道：&ldo;这个陈圆圆，朕昨日已经宠幸过她了。朕宠幸过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朕的人。君臣之间，不能坏了规矩。你说是不是？&rdo;吴三桂绝望地低下头。

阁内，陈圆圆独坐寒榻，轻弹琵琶，显得愁肠百结，万千思绪。陈圆圆低声吟唱：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情哥哥，慢些走，妹妹等你在楼外楼……

惆怅的乐曲声传至阁外。月光下，伫立着一个身影，正是崇祯。他隔窗注视美丽的陈圆圆，一动不动。陈圆圆弹着弹着，突然弦音一变，她觉察出动静。崇祯轻轻步入阁内，一直走到陈圆圆身后。陈圆圆弹奏得越来越慢，当崇祯在她身后停定时，她的琵琶声也停止，气氛冻结。陈圆圆雕塑般不动。崇祯细细打量着陈圆圆，说：&ldo;朕，从你的琴声中听出许多哀伤，许多向往。&rdo;&ldo;秉皇上，奴家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自己弹给自己听。&rdo;&ldo;哦？这意思是说朕不该听么。&rdo;陈圆圆说：&ldo;皇上是天子，富有天下。对皇上来说，没有什么不该的。&rdo;崇祯伸手轻抚陈圆圆，动情地说：&ldo;你真是色艺双绝。唉，如果你还是女儿身的话，那该多好哇。&rdo;在崇祯手碰到陈圆圆肩脖时，陈圆圆浑身一颤，她隐忍着，说：&ldo;奴家不仅不是女儿身，奴家还很脏。&rdo;

崇祯轻咳一下，抽回手，正色道：&ldo;陈圆圆，朕告诉你，吴三桂并不是你说的伪君子。&rdo;看着陈圆圆，崇祯突然大怒，说，&ldo;他是个贪婪之徒，狂妄无礼！他竟然向朕要……你知道他要谁吗？&rdo;陈圆圆紧张地问：&ldo;谁？&rdo;崇祯厉声：&ldo;你！他竟然要求朕把你赏给他！&rdo;陈圆圆一震，克制着内心惊喜，无言。

&ldo;为了能得到你，他发誓砍下皇太极的头来报效朕。哼，且不说他能否能砍掉皇太极的头。朕奇怪的是，你陈圆圆在他眼里竟然比皇太极的头还贵重？！&rdo;陈圆圆有点抑制不住自己地颤声说：&ldo;他疯了……&rdo;崇祯冷冷地：&ldo;说得对，他是疯了！&rdo;陈圆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头一低，泪水哗哗流淌。崇祯依旧毫无觉察地哼了一声，说：&ldo;怪不得花亭赐宴时，他那么胆怯。原来，不是因为朕，而是因为你在边上！&rdo;陈圆圆这时已经顾不得其它，起身跪倒崇祯脚下，含泪乞求道：&ldo;皇上啊，奴家早不是女儿身了，奴家脏得很。您留着我有什么用呢？不如……&rdo;陈圆圆欲言又止。崇祯冷笑一下：&ldo;说呀。&rdo;陈圆圆鼓足勇气说：&ldo;不如把我赏给他，让他感恩不尽，让他忠心耿耿地为您效命。&rdo;

崇祯仰天大笑，说：&ldo;是啊是啊，你们俩都是这个心思……&rdo;崇祯笑罢，怒视陈圆圆说：&ldo;朕本打算把你给他，可惜，你已经被朕宠幸过了。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rdo;陈圆圆惊讶地说：&ldo;不！皇上没有宠幸过我！&rdo;崇祯厉声道：&ldo;天子无虚言。朕说有，那就是有！&rdo;陈圆圆诧异盯着崇祯：&ldo;皇上您？&rdo;崇祯伸出双手抓起陈圆圆，死死搂住她。接着，渐渐把她按到软榻上。陈圆圆初时挣扎了几下，激起崇祯的怒吼：&ldo;朕是皇上！懂吗？是皇上……&rdo;陈圆圆终于放弃了挣扎……这夜，崇祯不顾君王的尊严，强行宠幸了陈圆圆。

一顶宫轿抬至内宫门口，驻轿。扶轿的鲁四掀开帘子，小心异异地扶出王承恩。王承恩柱着根拐杖，在鲁四扶持下，颤悠悠地沿宫道前行。显得创伤未愈，步履艰难。宫道拐弯处，王承恩迎头撞见周延儒，两人都十分大度地拱手相揖。王承恩吃力地弯着腰，说：&ldo;给周大人请安。&rdo;周延儒干笑着说：&ldo;不敢――从来都是在下给王公公请安的。&rdo;

王承恩赶紧退身让出宫道，说：&ldo;哎哟，老奴挡着周大人道了。周大人请。&rdo;周延儒沉下脸，说：&ldo;这才几天哪，王公公伤势就好俐索了？&rdo;&ldo;哪呀，老奴大半截都给打烂了！不过，老奴贱骨头贱肉的，经打！&rdo;周延儒冷冷一笑，道：&ldo;这么说，皇上给您的恩典还是不够。那天哪，真应该多备几根刑杖侍候着您。&rdo;王承恩叹息说：&ldo;唉，提起这事，老奴一要向皇上谢恩，二要向周大人道歉。&rdo;周延儒说：&ldo;向皇上谢恩是当然的。为何还要向我道歉哪？&rdo;

王承恩说：&ldo;周大人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老奴死，但老奴这个老不死的呀，竟然没死成，真是愧对周大人了。还不该道个歉么？&rdo;周延儒怒道：&ldo;王承恩，你要识时务。皇上念旧，才留下你这条老命。如果你再敢干政，非但皇上不能容你，满朝大臣也饶不了你！&rdo;王承恩深深折腰，道：&ldo;周大人教训得好，老奴听了心里暖洋洋的……&rdo;周延儒气得&ldo;呸&rdo;了一声，愤然离去。王承恩眯着眼儿盯周延儒背影，沉呤着说：&ldo;鲁四啊，我原本想放周延儒一马，不跟他计较了。可现在看来，他不会放过我们哪。&rdo;

鲁四焦虑地说：&ldo;那我们怎么办？&rdo;&ldo;你们甭管他，你们只管老老实实办差，夹着尾巴做人。周延儒么，由老夫侍候他。&rdo;鲁四关切地说：&ldo;公公，可您的伤势还没好哪。&rdo;王承恩微笑着说：&ldo;放心，咱有皇上嘛。皇上能惩治咱，就不能惩治他周延儒么？&rdo;鲁四惊讶地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