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的嘴角弯了起来,听到从小浴室里传来了拨动水花的声音,想来她也已经洗完操了,薛润赶紧收好了那件新袍子。
夜里两人安寝时,薛润少见地没有闹她,只是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白棠心早早起来侍候薛润更衣用饭。
直到送走了他,她准备将昨夜缝好的那袭蓝色长袍拿出来,先挑好花样子,再让劳嬷嬷去外头请了绣娘来,在领口和袖口添些云纹之类的,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那袭蓝袍。
白棠心嘟着嘴站在内室里,想了半天,昨天不是薛润拿了那套蓝袍的吗,最后那件袍子去了哪去了?
这时小桃进来禀报说周太太过来了,白棠心只好先把那件蓝袍子的事放在一边,去招待周太太了。
周太太是专程过来感谢白棠心的,因为青芽出阁,白棠心亲去祝贺,给青芽长了不少脸面,周太太高兴得不得了,干脆过来串门子。
两人聊了一会的天,白棠心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头戴彩雉羽毛的俊俏妇人,不由得问了起来。
周太太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ldo;您说的肯定是花家娘子。&rdo;周太太说道:&ldo;她本是胡罕儿族的人,是个寡妇,前头的丈夫姓花,我们才叫她一声花娘子。&rdo;
白棠心一楞,寡妇,花娘子看起来还那样年轻,就已经守了寡吗?
周太太继续说道:&ldo;花娘子前头的那个丈夫也在将军麾下从军。说起来她也是个命苦的,才成了亲不过两个月,她的丈夫花四郎就为国捐躯了。后来她拿了薛将军发给她的抚恤金,在镇上开了间铺子。&rdo;
话虽如此,可白棠心还是很震惊,倒不是她看不起寡妇,实是这世道就是这样,人们在婚礼上是不希望看到寡妇的,周太太不介意吗?
周太太似是看出了白棠心的疑虑,解释道:&ldo;我们老周啊,到底年长些,说句倚老卖老的话,别说花四郎了,就是薛将军也是我们老周看着长大的。花四郎也是个孤儿,可他年纪轻轻地就去了,我和老周心里也难受,所以啊,我们也把花娘子当成自己家的侄儿媳妇一样看待,从不拿她当外人。&rdo;
白棠心这才明白了过来。
两人笑盈盈地聊了一会天,周太太这才告辞而去。
夜里,当薛润回来的时候,白棠心笑盈盈地服侍着他脱下了套在外头的软甲之后,眼熟地发现他身上穿的那套深蓝色的袍子,不就是昨天夜里她缝好的那件吗。
&ldo;你……我、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这衣裳我还没请人绣花呢,你、你怎么就穿上了。&rdo;
白棠心有些不好意思,嗔怪他道。
薛润没吭声。
她围着他转了两圈,见这衣裳竟然十分贴合他的身材,显然样式简洁,通体也无任何花纹,可简单的样式使他看上去更精神,深蓝笔挺的布料也让他显得更加英挺,白棠心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薛润解下了衣裳递给她,&ldo;这样就很好,不必绣花了。&rdo;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小浴室。
白棠心搂着那件衣裳,看着他的背影,抿唇轻笑,很好?刚才他说这样就很好,其实他也很喜欢这件衣服的,是吧?他明明很喜欢,却偏偏不肯说出口,而且脸上一丁点的表情也没有,白棠心腹谤了他几句,可心里甜滋滋的。不如再为他做件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