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为了让妖兽一族懂得收敛学会敬畏,那一群大人物才设法创造出了&lso;天道&rso;这种东西来让族人祭拜。可是,从最终的结局来看,妖兽竟然被天道,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无形之物所毁灭。直到今时今日,我还常常忍不住在想我们是不是自作自受?&rdo;
火炼没有接话。他清楚,对方也无需他接话。
凌章的这番话,混乱而虚无,将其说的每句话反反复复听了三遍,火炼还是不确定自己真的听懂了。但火炼还是可以确定一点,他大概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记得,不为别的,只因凌章将每一个字都说的刻骨铭心。
冷场的时间倒也算不得太久,当凌章收回杞人忧天似的目光,惯有的轻佻也回到了他的脸上。&ldo;火炼大人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原谅我吧,我实在不擅长讲述这些。&rdo;
还在静静等着后文的火炼,顿时一阵恼羞成怒。最近他是不是也太倒霉了?竟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欠揍家伙。而他们的借口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擅长讲述。好吧,谁都有不擅长的事,这一点火炼不能强求。但是既然不擅长,那么干脆不要开始啊!先是来上一个玄之又玄的开头,话还没说到一半呢,戛然而止。他们这是要闹哪样?都是上天派来玩他的吧?
比较起来,这个凌章比起他的前辈楼澈、凌纹之流,似乎在讲故事方面要有头有尾的多。他换了一个方式,&ldo;火炼大人继续听我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糊涂。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好在我这里的记录还比较全。&rdo;
凌章扬声唤道,&ldo;严秀,给大人带路。&rdo;
应声而来的也不是别人,火炼到达神道的时候已经见过这一位了。原来,这个名为严秀的家伙,竟然是专职&ldo;带路&rdo;的。
多少有几分习惯成自然的味道,有了上一回的经验,火炼连思量的过程都省了,直接跟在严秀身后前去看所谓的记录。当然了,这一次也没有多事的白昕玥横加阻拦。
离开水池走了不长也不短的一段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些路径依然是蜘蛛网般的状态。火炼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兴趣勃勃,也放弃了要把路记清楚的打算。对于一只鸟来说,迷路并没有那么可怕,大不了飞到天空,飞高一点,乐园岛上的所有都将一目了然。
已经听不到水池那边的动静了,那一池子作妖的男女,闹出来的动静还是不小,既然什么都听不到了,也可以证明那边无法听到这边的对话。大概正是因为确认了这一点,带路的严秀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火炼。
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火炼一皱眉,&ldo;干什么?难道你准备来一个毁尸灭迹?&rdo;从四下的环境来看,还真不失为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掩藏尸体都用不着挖坑深埋,只要往密林里一扔,保证没人发现的了。
严秀也不废话,时间紧迫,他完全没有废话的空闲。&ldo;给我一点血!&rdo;
&ldo;啥米?&rdo;火炼差点跳了起来,哇靠!难道真要毁尸灭迹?这情况还真被他一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第53章第53章‐血咒与法阵
严秀等了一会儿,不仅没有等到火炼主动献血,他还本能的后撤两步,亮出的指尖分明是要干架了。严秀只能再次重复,&ldo;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一点血!&rdo;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具备说服力,严秀还顺便递过去一把短剑。
武器,火炼还是接了过来。当然了,他肯定不是为了用这东西放血的。只不过,这玩意好歹是可以杀伤人的利器,放在他的手中,总比继续留在严秀那里要好一些。
对于严秀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火炼实在不满极了。什么叫做&ldo;给我一点血&rdo;?又不是涮火锅的猪血豆腐,说上一盘就上一盘的。从来没听说过鸟血也能够用来涮火锅的。不过么,鸭血倒是味道非常不错的火锅菜。这东西算不算得上鸟类的近亲?
自从与白昕玥冷战开始,火炼便好久没有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了,如今好不容易开了个头,顿时有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严秀第二次等着对方&ldo;献血&rdo;,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不耐烦终于彻底爆发,&ldo;你一个大男人,一点血而已至于如此婆婆妈妈?况且这压根不是你的血啊!快一点,等你去了凌章让你去的地方,那就真的要来不及了。&rdo;
顺着严秀手势所指,的确能够看到一座建筑物,确切的说,是建筑物的一角。
但是火炼并没有注意到那边,他有些没听明白,&ldo;什么叫不是我的血?&rdo;从他血管里流出来的,莫非真的是粉丝汤里的鸭血不成?
&ldo;你来之前白先生不是对你下了&lso;血咒&rso;吗?尽管当时时间有限,这咒语的持续时间也有限,不过现在动手还在期限之内。&rdo;
尽管严秀解释了,但他的语速太快,而内容又实在跳跃,火炼照样云山雾罩,有听没有懂。&ldo;血咒?什么时候的事?&rdo;大概是因为时常被白昕玥的咒术坑上一回,也不能怪某只鸟患上了轻微的被害妄想症,他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ldo;嘶‐‐&rdo;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似乎还能隐约尝到那微有些发甜的血腥味。&ldo;竟然是那个……&rdo;想起了是一回事,但是打死火炼也不会将&ldo;吻&rdo;字说出口的。
从火炼的表情严秀便猜到他定然已经明白过来,指了指火炼手上的匕首。&ldo;随便在哪里割下就行,小指头也可以,我要的不多,只用画一个小型法阵。&rdo;
顺着他所指,火炼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手指的短剑。他之前还十分奇怪,倘若只是为了取血,根本用不着借助兵刃,妖兽天生的利爪岂非比这个便捷的多?可当他看了一眼之后,明白这短剑并非只是寻常短剑这么简单,这一发现让火炼有些恶心。
短剑上沾了一层斑驳的&ldo;铁锈&rdo;,至少一开始火炼认定了那些褐红色的结块就是锈迹。可是看的仔细一点,火炼当即认出了&ldo;铁锈&rdo;的真相是什么‐‐
赫然竟是凝固了的血迹。
血块不算少,而有些已经牢牢长死在锋刃上,扣都扣不下来,这柄并不怎么起眼的短剑竟然是饮血多年的凶物!另外,火炼猜测,短剑上沾的总不会是普通的动物血吧?
一方面当真是因为觉得这凶物十分叫人不舒服;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火炼还没有真正看透彻。远的不说,光是眼前接踵而至的事件就已经十分让人吃不消了。可偏偏每一件之间又有着似有似无的联系,形成了一个整体,或者可以说是一张大网。火炼觉得自己就是被迫掉进其中的猎物,身不由己。
连血咒的事都说出来了,火炼竟然还没有行动,严秀再迟钝也看出他并不相信自己。咬了咬牙,凑上前去,将声音压到前所未有的低沉,&ldo;我是缇娜夫人的下属,很多年前被派往乐园岛。&rdo;
缇娜夫人是谁?原谅火炼没能马上想起这个曾经只听过一回的名字。不过,严秀随之亮出来的一件小小饰品,火炼看着却是万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