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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2页）

&ldo;哥哥，我美吗?&rdo;十三岁的卫长表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在我面前晃悠。今日卫家跟随陛下前往城北祭祀，精心装扮后的卫长身着湖蓝色襦裙，唇间一抹朱丹，俨然一个年轻版的小姨。

&ldo;美。&rdo;我举起衣袖偷偷打了个哈欠。祭拜荒墟八神的过程中忍住不打瞌睡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何况昨晚我根本没怎么睡着，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路跟来雍郊。

星幕低垂，麒麟殿的宴会早已结束，温室殿的泉水热气氤氲。水中映出的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此刻正晕红得像煮熟的虾仁‐‐我发誓，这一定是水温太热导致的。

&ldo;去病这是真长大了。&rdo;帝王靠在池边，好整以暇地盯着把自己整个儿没在水里，只露出眼睛鼻子的我，&ldo;不过，你现在躲朕这么远，将来怎么做朕的亲卫哪?&rdo;

我绞着双腿小心翼翼地往远处游了一点才浮起来，吐出嘴里的泉水，说出我憋了三十多天的请求：&ldo;请陛下允许臣前往骁骑营效力。&rdo;

&ldo;你不愿意留在建章营?&rdo;

&ldo;陛下，王者不私人以官。&rdo;我委屈道，&ldo;臣并不是不愿做陛下的亲卫，臣只是自认为没有那个资格。&rdo;

&ldo;&lso;美姿仪，人中龙凤&rso;，没有谁比去病更有资格做朕的亲卫了。&rdo;帝王嗤嗤笑着，一边气定神闲地用目光上下扫视我这个假冒的汉太子，一边重复晚宴时匈奴太子留下的阿谀之评。

我痛苦地皱眉。留在建章营，就预示着我需要继续呆在陛下身边。

&ldo;行了，逗你玩呢，你若真不想呆在建章营，朕也不好勉强你。&rdo;天子爬出温泉，由着围上来的内侍擦拭更衣，&ldo;洗完赶紧出来，泡太久小心着凉。&rdo;

狼烟四起，羌笛哀鸣，黄尘遮日，一片金戈铁马。

我闷哼一声，惊坐起身。望望四周，万籁俱寂，窗外新月遥挂枝头，雁门关远在千里之外。

梦境中惨烈的场景同白天训练的情形交织在一起，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里间一阵悉索响动。

&ldo;去病，是做恶梦了吗?&rdo;

&ldo;抱歉，打扰您休息了。&rdo;

我吁了口气，正要重新躺下，天子的声音再度传来。

&ldo;外面的榻不舒服，你过来睡罢。&rdo;

&ldo;没事，臣睡得惯。&rdo;

&ldo;过来。&rdo;

&ldo;……诺。&rdo;

已经开始被训练出接到命令后的本能反应，我不情不愿地掀开天子寝殿的门帘。浓郁的苏合香扑面而来，天子拍了拍身边的龙榻，示意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