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卢瑥安也知道,自从卢家祖辈被追封之后,他和卢佰业都要给祖辈补办丧事告慰一番,每日不得空,戎彧来上过香,也谈不了几句话。而这提亲下聘送大雁,也是一向的习俗,并不是戎彧真的特别坏。
“我错了,”戎彧干脆认错:“它们这么坏,炖了?”
“不行,得让它们看着我们多亲几回,我要报复回去!”卢瑥安说着,就去把两只鸟笼提了过来,挂在灯笼旁边,让两对大雁都能近距离见到他们!然后又摁住戎彧就是一顿亲。
如此热情,戎彧可欢喜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墙上,渐渐学会了回吻,甚至学会了掠夺卢瑥安口中的甜甜的香气,总算没那么窒息了。
今日进步了不少,可戎彧仍然觉得还不够。
那霍将军也有去告慰上香,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他就是当初包圆了卢瑥安的人,据说对卢瑥安很是宠爱。
卢瑥安这高深的亲到窒息的技巧,说不定就是跟他学的。
不然,一个哥儿,怎会无师自通得这般厉害。
可过往的事他追究不了,只能恨当初怎么没把卢瑥安及时接来。如今只能努力学习,技巧上比那人还要强才行!
戎彧总算缓了一口气,爽快之余,甚至能攻城略地,把卢瑥安反过来摁在墙上了。唇齿相抵,呼吸相闻,温热的吐息扑在对方的脸上,卢瑥安长得这般可人,正好可以被他搂着亲,戎彧越亲越起劲,连鸟都没眼看了!
卢瑥安偷瞄了大雁两眼,十分满意,唇分,终于见到戎彧提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对纯白的兔兔,圆滚滚毛绒绒的身子非常勾人。
戎彧顺势提起笼子,把一对兔兔送到卢瑥安手里,说道:“送你的。”
说着,戎彧竟然张口就吟出诗来,不知道背地里背了多久!
“天南地北雁双飞,斗转星移君共陪。万壁千垒遥难望,金乌玉兔远知谁。瑥安,我也可想你了。”
戎彧带着兔兔翻墙而来,顶着一张威严冷峻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卢瑥安忍不住又亲了亲。暖意融融,卢瑥安甚至还想给一个抱抱,冷不丁的,听到望风的亲兵高声道:“卢大将军到!”
卢瑥安连忙擦干唇上水迹,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戎彧再翻墙可能来不及了,只得推着他从窗口翻进暖房里,找地方躲起来。这边卢瑥安藏好兔兔出来,说道:“兄长,你来啦。”
卢佰业“嗯”了一声,瞧见灯笼边的一对鸟笼,说道:“进暖房说话。”
“好,暖房比较暖呢,兄长喝什么茶?”卢瑥安说着,推着卢佰业的轮椅进去。
为了方便进出,卢府所有门都没有设门槛,到处都有扶手,非常用心了!
进了暖房,卢瑥安又道:“我坐窗边吧,风冷,兄长坐里面不容易着凉。”
卢佰业又“嗯”了一声,他心事重重,对卢瑥安的安排没什么异议。
桌子底下躲着的戎彧也十分机警!他蜷缩着高大的身躯,挪到桌下靠近窗的那边,小心地藏起衣角。
桌还比较小,幸亏有桌布,才堪堪挡住了戎彧的身影。坐下后,卢瑥安并脚缩着,但还是不小心蹭到戎彧的背脊还是哪里,卢瑥安表面很稳,丝毫不露破绽,还给卢佰业倒了杯热茶:“兄长,什么事呢。”
虽然表面很稳,但卢瑥安心中感到十分刺激!
像是偷情似的,躲的人又不是他,竟然有点想让戎彧被卢佰业发现呢_(:3」∠)_
卢佰业说道:“今日大理寺卿刘大人亲自上门,把历家通敌卖国、谋害我们家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卢瑥安点头。
原来如此,戎彧要翻墙,还找人把卢佰业拖了一小会儿!
卢佰业继续道:“按照律法,通敌卖国之人,犯了大罪,没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说法,需得株连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连历妃也不能例外,历家没有我们家的丹书铁劵,不能免死,得在午门之下处决示众,受车裂之刑,五马分尸。而他们家中门生奴仆,则需沦为官奴,女人哥儿充入营妓。因为我们家受害颇深,刘大人特意来告诉我此事,问我意见,瑥安,你觉得呢。”
卢瑥安沉默了一下,他没有立场替祸害原身一家的人的免罪,便道:“既然有律法,那就按照律法办事吧?不过,营妓的事,我倒有些异议。”
“怎么说?”卢佰业问道。
卢瑥安用脚背蹭了蹭桌下的戎彧,先赞了他一通:“在沂州的时候,我听说,沂州从来没有设置营妓,兵将们也不是非得需要营妓。沂州落入贱籍的哥儿女人,都去给兵卒们做饭织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一起建设沂州。这样沂州也没有那种狎妓奢靡的风气,正气凛然,和我在西南时见到的很不一样。”
卢佰业忽然哀戚地望着他,说道:“瑥安,幸亏你挺过来了。”
“霍将军是个好人。”卢瑥安给霍靑霄发了好人卡!
西南的事基本都告诉卢佰业了,卢佰业也知道霍靑霄被揍了好多回也不追究、反而继续出银子让卢瑥安吃好住好的事。
于是卢佰业也点头道:“日前他派人送书来,为兄也谢他照顾你了。”
此时,桌子底下,卢瑥安的脚腕似乎被不重不轻的力度给捏了捏。
卢瑥安缩了缩脚,不提霍靑霄了,继续说营妓的事儿:“但是,有兵将照顾的营妓,基本都是白吃白住!对朝廷来说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