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十八质疑,“这样探知到我们秘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刚问完,就被旁边的血十七推了把,他附耳提醒,“他是顾夫人的亲哥哥。”
血十八一愣,再不敢反驳了。
对身为影子的他们来说,除了创建他们的前顾家主,就是这顾夫人最重要。
简单来说,若不是顾夫人的存在,他们再如何厉害也只有血刃的名头好听些。是顾夫人让他们每个人都走到阳光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虽对她来说或许只是放权,但对血刃来说,那是一个生的机遇。这样的知遇之恩,他们不能不报。
渚风自然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这也是他故意的。虽然私心觉得饮问这个人早该消失这世上,但以步小姐对饮问的重视程度来看,他不介意拿这条贱命去换个感激。
他推开书房的门,道:“把舟边的人手安置好,必要时候,让扮步姑娘的人出来吸引火力。只要抓到饮问,第一时间打断所有能自杀的地方,明白?”
“是。”几人连连应和,随即各自出了门。
只有血十二还跟在身侧,他犹豫许久,才出口道:“家主,我觉得有一点很可疑。”
“什么?”
“以步姑娘的性子,今夜是一定会跟上的。如今……怕是没那么简单。”
渚风深以为然,“这个我懂,但要抓住饮问,只能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过了今天,待他进一步得到王爷信任,有了朝廷的参与,我们就没那么顺手了。”说完一顿,“至于步姑娘,以后尽力满足便是。”
听得这话,血十二脸上犹豫淡了不少,却还是些迷茫。渚风看他一眼,随口问:“可还有什么不解?”
血十二面容一肃,拱手道:“不怕家主笑话,当初顾夫人在时,在下与夫人打交道最为频繁。”
渚风神色一暗,对一直得力的血十二也多了些不满。血十二没注意他的脸色,接着道:“按在下与步姑娘的相处来看,这步姑娘……竟是十分熟悉!”
☆、无辜
渚风这才有些兴趣,“哦?像谁?”
血十二刚想回答,两人面前跪过来一名暗卫,“十七大人派小的传消息,已在花舟附近见到饮问身影。”
渚风一拍折扇,迈着步子就往花舟方向走,“好,告诉他,小心暗处的桩子。十二,我们走!”
血十二快步跟上,之前的话题自然是无疾而终。
这边是集中人手,蓄势待发。而简云溪那边却是一片合乐。
她先是靠蛮力将丫鬟金玲拉进人群,随着看舞的人越来越多,外面那些跟着她的人自然找不到她的行踪。
再到开始巡街舞演的时候,围观的人群更是达到顶峰。凭借着人挤人无与伦比的压力,简云溪很轻松放开了拉着金玲的手,这样,她终于成了自在的单身一人。
随着群众情绪愈发高涨,简云溪凭着多年练舞的矫健身躯,很容易躲到了街道的巷子里。
她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看了人群一眼,退后几步,几下便翻上了旁边酒楼的墙。
在她熟练的翻过酒楼的窗户后,进去的第一眼,就见到一个万分不想见的人。她浑身僵硬地爬起来,对面前好整以暇的人打个招呼,“嘿,靖王爷,好久不见啊!”
靖王爷摇着扇子,兀自笑得开心,“步小姐,这是本王又一次见你翻窗而入了。”
“呵呵,”简云溪皮笑肉不笑,“还真是有缘哈!”有缘个鬼的有缘,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更何况才知道这人还在背地害自己?
简云溪吹下眸子,按照他爹的说法,这靖王爷是确然想谋反无疑了。至于找到的信物也跟她多年前找的无甚区别,结合之前冶炼兵器的行为,还有宇文家和顾家的步步调查来看,这靖王爷这么多年未曾发动怕就是因为多处冶炼营的破坏和怕被两家盯上的缘故。
想到这,简云溪也开心不少。不是想谋反吗,那就一个一个毁掉你的兵器来源,再扯断背后的经济网。有这两家的抵制,还有谁敢顶风作案?
简云溪粲然一笑,“靖王爷今日怎么不去陪你的红颜知己了?”不是知己多吗,那就去陪个够啊,如果能得个马上风什么就最好了。
靖王爷亲手端了杯茶递给简云溪,“看你挤出来也累的很,来喝杯茶?”
简云溪不动声色地接过,嘴里还在恭维:“能得到靖王爷亲手端的茶,小女还真是三生有幸。只是……”
她故作迟疑,果然引得靖王爷接话,“只是什么?”
“只是小女身份低微……”话未说完,变被靖王爷打断,“身为我朝堂堂大将军之女,这身份也不低了。”
简云溪表面谦卑,心下却将这多事的王爷骂了个遍。真是人丑事多,连点眼色都没有,这样的脾性,难怪谋反了这么多年还没成功!
“王爷说得是,但小女独身出来,有些时候身份并无多大用处。所以有时候,小女与街上的那些女子并无不同。”简云溪看向下面拥挤的人群,接着道:“此番出来,自是有不少同行相伴,今夜遇到王爷,想必他们会细细跟父亲舅舅炫耀女儿的经历吧?”
靖王爷摇着折扇的手一顿,随即恢复自然,“步小姐既然来了这灯市,可有赏过湖心的游花船?”竟是快速转移话题,半点不提让她喝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