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想到这个座钟是不是那个小子做了手脚?会不会故意把座钟拨快,等12点过了,我们麻痹了,他乘机下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整12点。
&ldo;不至于是那小子的表慢了吧。&rdo;
警部终于安下心来,心宽多了,已经可以开玩笑了。
然而,奇怪的是畔柳博士似乎一点也未解除紧张,他以一种更加严肃的口吻说:
&ldo;你相信那家伙没有践约吗?&rdo;
警部听到此话,吃惊地看着博士的眼睛,博士的眼睛似乎包含着一种莫名的奇怪的意味。
两人长时间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地对视着,又过了无法形容的、令人恐怖的数秒钟。
洋子还在床上睡着,约定的12点已经过了,贼人爽约已是明白无误的事实。博士究竟还在害怕什么呢?
但是,警部好像也模模糊糊地觉得有点明白了。
&ldo;莫非,莫非,&rdo;一股冰冷的预感从他的脊梁上爬了上来。
他战战兢兢地朝床上看去,然后结结巴巴地低声说:&ldo;那不至于是洋子的尸体吧。&rdo;他没有勇气走近床前确定洋子的生死。
&ldo;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杀死她的。但是……&rdo;博士说了一半就不顾一切地走向床的另一边,窥视洋子的脸。
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奇怪的事。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博士骂了句:&ldo;这个狗娘的!&rdo;猛然抓住洋子的肩膀,把她从床单下给拽了出来。怪怪地一甩,啪唧一声给摔到了地板上。
警部惊得面无血色,他以为是博士疯了。他飞快地跑到博士的身旁,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ldo;怎么啦?怎么啦!&rdo;已经就要哭出来了。
&ldo;你看呀,洋子给偷走了呀!&rdo;博士因为过于愤怒,使劲掰开警部的手,大声喊叫起来。
波越走近倒在地板上的那妇人,低头看她的脸:
&ldo;哎呀,这不是偶人吗?&rdo;
地板上滚放着一个等身女偶人头,原来是这偶人一直面朝里睡着,从这边只能看见后脑勺,所以很长时间没发现那是偶人。拾起来看一看,那偶人没有身子,脖子以下全是白布。在床上把褥子团了团,伪装成人睡的姿势。
&ldo;我们这么长时间是给一个偶人值班了。&rdo;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的畔柳博士像疯了一样,一屁股坐回到原来的椅子上,颓然地嘟囔着。
警部冷不防地拧开了门上的锁跑了出去,逐个房间敲门,把所长的家人全都叫了起来,接着又朝大门前他的部下那里跑去。
第28章意外的人物
现在,必须把话往前拉,说一说野崎三郎那天晚上的行动。
他在夜深之前一直和刑警一边闲谈一边忠实地履行看守大门的职责。他也和畔柳博士一样充分相信贼人的实力,所以,随着7月7日所剩时间越来越少,他开始被一种总也无法排遗的不安所困扰。
&ldo;即使博士和波越警部采取多么严密的警戒措施,那家伙就像个会念咒作法的巫师,他一定会用什么手段把洋子给劫持走的。&rdo;
野崎对此几乎是确信不疑。
&ldo;一个人将进入大门口,那将是一个绝不会被看守大门的刑警怀疑的人,他将若无其事地通过这个大门,而这个毫不可疑的人就是贼人。他可能是邮差,或者是h医院派来的人,或者是来会t所长的客人,要不就是k警署的刑警。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迈进大门一步,你就把他看成是贼人好了。&rdo;
野崎根据他从侦探小说中学来的知识,设定了这样的假说,并且按着这一假设来执行警戒任务。他把这一想法也告诉了看守后门的刑警,要他们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即使是t所长家里的女佣,只要有人进了门,一定把他抓起来。
白天,前门有两三位来客,因为主人不在,都在门厅前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他在门外一直注视着,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另外,医院派人给洋子送药的,也是在门厅前将药交给女佣就回去了。
邮差将邮件投进信箱,根本就没进门。
后门那边,女佣曾两次外出;一名刑警跟着去看了,一次是去卖冰的店,一次是去食品店,都没有什么异常就回家了。冰店的年轻人给送来一大块冰,这也没什么特别情况,交给厨房就回去了。
入夜之后,因为这儿是个冷淸的地方,既无来客,也无外出,就这样,10点,11点,夜越来越深了。
野崎逐渐地急躁起来,一想到现在贼人会不会蹑手蹑脚地潜人洋子的房间呢?其情景就好像在黑暗中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般。
后院不会有事吧,那儿高高的院墙上面甚至还插了不少玻璃碎片,此次的贼人不是普通的窃贼小偷,他不会从这种困难的地方进来的,那家伙的做法要更大胆、更漂亮。这一点虽然可以相信,但是,贼人既不走前门又不走后门,那就怪了。说不定……野崎想到这里,怎么也坐不住了。
&ldo;我到后边去看看。&rdo;他向刑警说了一声,决定沿着院墒转一圈。
从前门向右拐没多远就到了后门,但是,他这次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儿是最近刚把水田填土造成的建房用地,围绕着t所长宅院的是杂草丛生的一大片空地,还什么都没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