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的喝了一大口,邵真过瘾似的吁了一声,抹着唇角的酒渍,啧声道:&ldo;母老虎一个,谁娶了你谁便遭殃。&rdo;
脸如红布,倔强的嗤了一下鼻,侯爱凤鼓着颊嗔道:&ldo;娶了我,前世修来之德哪。&rdo;
咧嘴大笑,邵真道:&ldo;小丫头,不害臊。&rdo;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邵真敛起嬉笑之色,沉声接着道:&ldo;爱凤,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rdo;
心猛地跳了一下,侯爱凤的俏脸洋溢着羞赧之色,她无限娇羞的俯下脸庞,抚弄着发结,细若蚊声的道:&ldo;甚么事情,你尽管说嘛。&rdo;
奇怪不解的蹙了一下眉头,停了一停,邵真这才开口道:&ldo;我想明天离开这里。&rdo;
&ldo;什么?&rdo;
陡地一怔,侯爱风的脸蛋涌上惊愣之色,似乎她想不到邵真会出此言,或者与她所期待的,是大大的不同,她中魔似的呆了有片刻,吃力的转动了一下圆睁的眸子,她蠕动着的嘴唇,微微显得颤抖着:&ldo;你……为什么要离开呢?在这儿,不是很好么?&rdo;
语音一顿,她眨了眨眼帘,闪漾出了急切:&ldo;是不是因为我爷爷对你……&rdo;摇了一下头,浮起一个笑容,邵真没待她说完,开口道:&ldo;爱凤,别瞎猜,你爷爷不是对我很好嘛?&rdo;
挪动了一下娇躯,侯爱凤有点急躁的把发辫甩在肩后,她几乎是颤着她的嗓音:&ldo;那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儿呢?&rdo;
,&ldo;爱凤,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我必须如此。&rdo;
苦涩的笑笑,邵真的语音也微微显得有点异样,他颤动着喉结,抖下了一片淡淡的离情别绪:&ldo;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昨天我本就告诉你这些话的……&rdo;侯爱凤用力的转过身子,她不待邵真讲完,急急的,像是愤怒的说道:&ldo;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说离开这里?&rdo;
轻轻颤动的心灵,颤动得更厉害了,唇角很吃力的抽动了一下,滑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邵真感到他现在连讲话也很吃力:&ldo;爱凤,你知道我必需寻找大夫治好我的眼睛,是不……?&rdo;
显然她是听不进邵真的一言一语了,她像是不耐的打断邵真的话:&ldo;那也用不着离开,赶明儿,我陪你去看大夫就好了嘛!&rdo;
吞了一口口水,邵真道:&ldo;但是我仍须恢复我的记忆,恢复记意并不是三两日的事情,对不?我必须寻找我的亲人,我想我大概是有亲人的,只有他们才能帮助我回复记忆……&rdo;她转过了身子,她充满焦急的眼眸上已蒙上一层泪光,那微微抖动的泪珠,在月光的掩映下,反射着一片处子的纯情,侯爱凤的眉宇涌上了她不曾有过的痛苦,尽管她曾想到他必定要离开的,但她依然感到这分离来得太快了,至少它不该在这地方把美梦编织起来的时侯发生,她毫不否认,她是太痛苦了,她没法克制她的语音颤抖:&ldo;但是……你,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我……我放心不下!&rdo;
&ldo;爱凤!&rdo;
克制不住的,邵真用他颤抖的唇叫了一声,像是直接的连锁反应,他所有的神经和所有的意识都激动起来了!
他感到他的胸腔在急跳着,他的血液在澎湃着。
尽管他看不见侯爱凤的表情,但他可以体会出,很真确很真确的体会出‐‐她爱上自己了!这是真的,这不需要用肉眼来观察的,这是属于心灵的感受的,是的!
噢,她为什么这样傻呢?
自己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一个丧失记忆的盲人,她为什么要这样浪费她的感情?那太傻了!太傻了!
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平静他汹涌的心湖,他甚至可以说他激动的要崩溃了,他决没想到自己残废之身,竟有女人对他垂青。
噢,太不可能了,至少以他的感受是太震惊了!
邵真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竭力把语音放平,他竭力使自己心中的感受不露之于形,淡淡的,他挥开了这令他窒息的气氛:&ldo;丫头,少爷说你们女人是胆小鬼没错,你替少爷担什么心?你真门fèng里看人哪,少爷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又会有什么危险呢?&rdo;
&ldo;有的,尽管你武功高超,但你看不见是事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