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宜那边环境很嘈杂,还有机场内语音播报的回荡音。
她很是急切,愤怒的语气呵斥质问:“岑芙!你都干了什么!”
岑芙眯起眼睛,敏锐地编织思路,毫不示弱地反问:“你凭什么在质问我。”
“刘导的事,原来是你安排的。”
“你到底把我妈搞哪里去了!?”岑颂宜直接避开话题,逼问的语气中有几分颤抖,辨不清是畏惧还是愤怒:“我已经一整天联系不上她了!你…啊!”
她话没说完,岑芙在电话这边就听见她一声失声喊叫。
岑芙掌心一跳,眼眸顿时瞠圆,“你…”
下一刻,她听见岑颂宜有些偏远的声音。
“许砚谈!你干什……!”
接着,听筒“嘟”了一长音,被挂断了。
嘟——嘟——嘟——
暂停的不只是通话,还有岑芙心脏的跳动。
岑芙坐在沙发上,耳畔嗡嗡发出尖鸣的绝唱,伴随着耳鸣的是宕机的大脑。
她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落,岑颂宜尖叫的那声许砚谈仿佛是一把火,烧了她大脑里缠绕死结的思绪。
“怎么了。”纤纤担心地问。
“许…”她眨了下眼睛回神,带着手心里沁出的汗重新捞起手机,哆嗦着打出电话。
等待接通的这数十秒对岑芙来说是今生最漫长的心理折磨,心跳咚咚咚地不断在加快。
手机振动,对方接通了。
岑芙抖着声线,急着开口:“许,许砚谈。”
“你在干什么。”
……
一个小时后,岑芙坐着许家司机的车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已经偏离了崇京市中心,像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地方。
过去这里有很多商业仓库,不过因为搬址,这里大部分工厂已经被荒废了。
地面生着枯色的杂草,随着寒风摇曳摆动,最后被她不留神踩在脚下。
岑芙打开车门,一股冷风陡然掀起她鬓边的软发,岑芙冷得眯起眼睛,看向远处正前方的旧工厂。
破旧,大铁门开着一个缝,这股莫名的复杂压迫感让她感到闷慌。
许家司机对她示意,陪她进去。
岑芙拢紧身上的羽绒服,抬腿几乎是跑着的往工厂入口赶去。
她使劲推开工厂的铁门,抬眼,视线前的画面差点让她站不稳。
工厂里焕然一新,好像还在投入使用那般,可她明知道这是个已经废弃的仓库。
木质的家具木材整齐地摆放着,还有一些成品列在旁边,货架,吊货机械,一切的一切都逼真得让人细思极恐。
吊货机吊着一块巨大的钢板,并不厚,悬在半空中随着风微微荡来荡去,令人忍不住去幻想它坠落的破坏力。